“我帮你重新系?”
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个黑漆漆的一团。
商言终于擡眼,凤眼扫过去。
应拭雪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衬得脖颈愈发纤细,发梢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潮湿,身上飘着淡淡的橙花沐浴露香气,和他用的是同一款。
“会系领带?”
商言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
“不会可以学啊。”
应拭雪眨眨眼,指尖已经勾住了领带结:
“比如先这样……再那样……”
应拭雪凑得极近,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扑在商言下颌。
少年身上那股甜丝丝的沐浴露味道混着体温蒸腾上来,像张无形的网,将商言密不透风地包裹。
商言突然伸手扣住应拭雪手腕:
“学不会怎麽办?”
应拭雪被商言掌心的温度烫得一颤,却还强撑着挑眉:
“那就……罚我多练习几次?”
“应拭雪,你对自己可真够仁慈。”
商言无奈地笑道。
商言的纵容,使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
早餐时,应拭雪会故意蹭掉商言的咖啡杯,弯腰去捡时後颈露出一小片肌肤:
“商言,你昨晚是不是又偷用我沐浴露了?怎麽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书房办公时,少年赤脚踩在地毯上,装作找书的样子蹭到他背後:
“这本《欲望心理学》好像很有意思……啊,不小心拿错了,原来是《如何驯服你的猫》?”
最过分的是昨晚。
商言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应拭雪穿着他的衬衫趴在床上晃腿。
宽大的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两条白生生的腿在深色床单上格外扎眼。
“商老师。”
应拭雪回头,唇色比平时红润许多:
“你衬衫好大啊。”
当时商言是怎麽回应的?
他面无表情地拎起睡衣扔在应拭雪头上,转身去了客房。
如果忽略那晚冲了四十分钟冷水澡的事实的话。
今天的应拭雪变本加厉。
商言正在开视频会议,应拭雪突然从背後环住他脖子,下巴搁在他发顶:
“老公——晚上吃什麽呀?”
多位高管同时噤声。
商言面不改色地关掉摄像头,擡手掐住应拭雪後颈:
“闹够了?”
“没够。”
应拭雪得寸进尺地凑到他耳边,呼吸故意放得很轻:
“想尝尝商总唇膏的味道……草莓味的?”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被按在落地窗上,商言的手垫在他脑後,另一只手掐着他下巴。
男人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危险的竖线:
“知道招惹我的後果吗?”
应拭雪心跳如雷,却还强撑着笑挑衅:
“什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