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眼线,她很显然隐藏的很好,举手投足透露着可以信任,光芒万丈。你在她的话语中安下心,她大步走入寝室内,出乎你意料的是她也要住在这里。
「我们住在一起吗?」出于礼貌,你询问说。
因为她迟迟不走,并且意味不明地直视你,你错开与她的视线,发现房间内贴有「马术明星」的海报,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带有上下铺的床,上铺有很明显的人居住过的痕迹。
「因为我平时就住这里。」雷米向上看了一眼,「上铺,下铺?」
你看向上铺,试图找到她平时生活过的痕迹。从床的塌陷程度看,她平时似乎不睡在这里,如果睡,也只是诸如有课程时,短暂睡过一次。你又看向下铺,下铺被收拾的十分整洁,床品像是全新的。
手放在下巴处,你继续问:「上铺是你平时住宿的地方吗?」
「对。」雷米的微表情变化,「人往高处走,所以我喜欢住上铺。」
你没能忽略雷米短暂的微表情变化,那一瞬间,她似乎露出了得逞的表情,只消一秒得逞的表情不再,变成了纯粹的关心:「你就睡在下铺吧。」她替你整理着下铺的床品,「毕竟上铺我睡过了。」
睡在下铺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决定,你也同意了,垂着眼睛说:「好。」
你看向床品之中黄渍的部分,忽略了期间的可能,雷米也注视到了那个部分,狡诈地笑了笑,过後攀上上铺,当了一个潇洒闲人。距离睡眠的时候还早,你将路途上购买的行李放在旁边,收拾了一会後在房间的桌子上温书。
雷米在上铺看了你一会,你察觉到她想搭话,但她过了一会後回到被褥。你翻看着手中的书封面,以为是自己所学习的内容太浅薄,与雷米想象中的贵族女儿形象不符。
书的封面是纯蓝色的封面纸,你将视线转移到书的标题,那是你的数学教材。你打算在逃离欲都後,到一个和平的地方挂上学籍,哪怕贝利一直寻找着你,兰德里制造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到了傍晚的时刻,雷米终于下了床。
从她穿着纯白色的里衣以及解开的发髻看,你可以意识到她刚才睡了一觉,睡了一觉以後醒来披散着浅棕色头发的女人,张着绿色的瞳孔,倦怠地打了个呵欠,第一句话是询问时间:「现在几点?」
「十一点。」你正为了虚无缥缈的学位挑灯夜战。
雷米像是後知後觉知道自己有表,擡起一只手臂看表,表钟上的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她继续打着呵欠,一边的肩膀靠在木屋,你不知道她睡了那麽久,为什麽看上去仍旧显得累,她抱着双臂说:「我的奶牛。」
奶牛在欲都中,多数象征着双乳巨大的女性:「什麽?」
你的第二性征很显然并不发达,不足以成为一只合格「奶牛」。
在你发出疑问时,雷米才像是清醒。
「哦!」她拍了拍自己的双颊,笑着纠正自己,「不对。」女性化的声音被放得很低,「我睡糊涂了。」你不知道她忽然说出奶牛的原因,她的下一句是解释,「我之前和你说我是一名贵族,我的家族以奶牛为尊,我继承了家族的産业,平时以畜牧业为生,不是专门的马术教师,说奶牛相当于表达尊敬。」
你看着雷米被烛火烧出半边颜色的脸:「你真正想说的是?」
在烛光下,女人变得更加像一副油画,身量装束,优雅到无可挑剔的仪态,以及现在表达歉意的方式,都像油画中人物能表达出的。你不自觉别开视线,産生了在这里有一场艳遇也可以的想法,在书桌旁的烛火猛地一蹿,扫过她的眼眉。
「我的女孩。」雷米一只手放在烛火旁,「我本来想说的是这个。」她别过首看向你,眉毛具有热度,「结果说成奶牛了,你又不是远方的客人,我也没有礼物要献!」
根据越补充越多的习俗,你充分理解了她的家族:「所以你的家族……」
「别说了,我的女孩。」在烛光下,雷米笑微微地打断你,「现在很晚了,还不睡吗?」
「我的女孩」四个字是如此亲昵,可以被理解成多个意思。你知道雷米的年龄比你大,至少大个十岁,这个应该是长辈对于小辈的关怀,可另一边的你误解她的意思,认为她在表达自己正在占有你!
你隐约觉得她的笑里藏刀,但她从来没有做出过过分举动:「我打算睡了。」
现在的夜晚月朗星稀,已经是欲都衆人熟睡的时间,在你的话语落下後,雷米用掌风熄灭蜡烛,仿佛有夜视功能一般到达上铺,对着你说:「晚安,做个好梦。」
雷米就在上铺,你抱着这样的心情到达下铺,心情十分复杂。在床铺上,你颇有些辗转反侧,心里産生了异样的想法,那件事无关情欲,而是直达床铺。在你所就寝的床铺上,隐隐约约有一股味道。
是马尿吗?你在内心想。
不对,难道是这里之前有过孩子?
孩子也会在床上乱尿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你避开了明显味道的位置,尽量仰着头就寝,经过半个小时後终于沉沉睡去。而当你发出均匀的呼吸後,雷米从上铺一跃而下。
流畅的脚型紧密贴合着地板,降落时的姿势十分轻便,也许是频繁失去记忆,导致她对于成熟没有实感,成熟的面孔盯着你的那张脸,清淡的五官被注入了一份色彩,片刻後露出了一个如孩童的表情。
「什麽时候来追我啊?」她开着你的玩笑,过一会蔑视地说,「看你那表情。」她贪玩地拨弄你的眼睫,「睡那群低等公民的尿,就只是这样,就让你这麽不开心?」
你正在做着有关于贝利的噩梦,连睡觉时都在皱着眉头。
雷米将你的眉毛拂开:「你的身份也没高贵到哪去吧!那以後可怎麽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