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米:我也想搜啊,我妈拿着鸡毛掸子在後面坐着,我说有题不会问同学她才同意我拿手机的。我要是敢拍题那鸡毛掸子下一秒就到我身上了。真的没有人吗?]
作业凌颂之倒是写了。布置的题型凌颂之高二时就做熟悉了,题也不难,凌颂之不用一个小时就扫完了。
凌颂之掏出手机,对着七张卷子正反两面都拍了照,然後发出去。
他用的画室的网。WiFi没设置密码,周边可能很多人连着用,信号不太行。
消息前面灰色圆圈兜兜转转五秒还没发出去。凌颂之没继续等,又发了打了条“拍作业帮的。”解释就收了手机。
还嫌吵给该群聊加了个屏蔽。
画室只有他一个人,凌颂之乏味得要死。想刷会视频又卡顿,被逼无奈之中没事找事,把没画完的苹果接着画。
下午一点五十分,迟砚青到画室,贺肖允还没到。贺肖允经常踩点,这没什麽奇怪的。
凌颂之画画懒得换纸,4k的素描纸够大。凌颂之就直接在中间画了一条线,左右各画了一个苹果。
一颗已经画完,第二颗苹果正在铺大色调阶段。凌颂之斜着铅笔将空白的内部涂黑,耳垂被人浅浅揪了一下。
他听到迟砚青说:“干完坏事就不回消息了?真有你的。”
“?”凌颂之愣了一下,耳垂这个地方血管神经较少,迟砚青要重重拧一下也不疼,所以少年没有拍开。
他同桌刚从外面进来,指腹温热却没有出汗,凌颂之就是感觉有点痒:“谁特麽干坏事了?”
凌颂之能感觉抓耳垂那只手的力道渐重。
迟砚青看少年还拒不承认气笑了,他瞥一眼纸上淡淡说:“这苹果怎麽矮矮胖胖的,丑到我眼睛了,重画。”
“半天不见你发什麽疯,”捏耳垂这个动作带点惩罚意味,凌颂之被搅地心头火起。
但是也没有爆发:“丑苹果怎麽了,丑苹果甜,再丑也是我亲生的。而且我惹你了?你又不是老师凭什麽让我重画。”
“丑是事实,”迟砚青手指终于松开,留下淡淡的红晕:“重画是为你好,你说我去找老贺提个建议他会不会采纳?”
“……画室老人欺负新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凌颂之吸了吸气,心说你赢了。
迟砚青没什麽情绪地轻呵一声:“没有。”
“我错了。”少年对峙两秒,没骨气地放轻音量。
空调吹久了,凌颂之声音压低了有些沙哑的鼻音:“不过我干了坏事,你总得告诉我我干了什麽坏事吧,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我错哪了。”
迟砚青狐疑地盯着少年脸看,似乎想找出破绽,可惜没有。他蹙蹙眉:“你真不知道?”
凌颂之擡眼,啧了一声:“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我哪惹你了。”
少年眼里没有心虚,只有被无端指责的不满和委屈。让迟砚青以为他欺负人了。
他盯着看了几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少年头发,语气无奈又好气:“群里,你自己去看。”
凌颂之一脸懵地打开手机。群里有多了两百多条新消息,凌颂之不明所以地从最前面开始划。
[夏子米:我也想搜啊,我妈拿着鸡毛掸子在後面坐着,我说有题不会问同学她才同意我拿手机的。我要是敢拍题那鸡毛掸子下一秒就到我身上了。真的没有人吗?]
[陆识桉:我赌一包辣条,这个时间点,没人会写的,你还是安安心心自己做吧。]
[迟砚青:我随五十包。]
迟砚青发完的下面一条,就是凌颂之当时拍的十多张试卷答案。
群里沉默了两分钟。
还是陆识桉打破沉寂,速度在网络找了张辣条的表情包发到群里,并拍了拍迟砚青说:“迟哥发五十遍就行了。”
夏子米顺着台阶下,急忙道:“对对对,五十包辣条我吃了不得进医院。也不是非要五十包辣条,发五十遍就行了。”
在群里发五十遍太丢人。迟砚青安静十秒,在群里发了金额二十五的红包:“辣条自己去买。”
夏子米试探地收了红包,还发了个小心翼翼和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宋佳蕊:憋笑jpg。哈哈哈,要笑死了,我不是故意笑的,但真的太像喜剧了。]
[江栩凡:捂脸笑jpg。以为是纯爱,没想到是纯恨。]
[陆识桉@了你:“人呢人呢,搞完事就潜?出来领罚。”]
凌颂之看完:“……”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凌颂之可以保证,他发出试卷答案的时候绝对没有迟砚青和陆识桉那两局话。
凌颂之怀疑他被腾讯做了局。
少年小心地擡头,对上他同桌写着“给个解释?”的表情,觉得自己应该谨言慎行。
凌颂之不敢大意,轻缓地说:“如果我说你们画室网络不好,发东西延迟了你信吗?”
迟砚青淡淡瞥他一眼:“你觉得呢?”
凌颂之猜测:“信吧。”
迟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