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能退休。”迟砚青说:“四舍五入可以算是爷爷辈的。”
唐卫东丝毫不知自己的年龄被两人这麽议论。他从十三班上课回来,看到两小兔崽子鬼鬼祟祟地站在桌前。
手里还抓着他泡水喝的原料。老唐皱眉:“嘀嘀咕咕什麽呢?说过多少遍没事不要来办公室,办公室是老师办公的地方不是你们学生玩闹的地方。刚在门口赶跑六个,结果你俩胆更肥,跑办公室里儿来了。”
凌颂之:“老师我们来交罚抄,正想出去。”怕不信,少年还举起来给看老唐看了眼。
唐卫东接过来,低头看了两眼,眉头皱得紧紧的。
半响,他眉毛舒展开来,坐下拧开保温杯,里面腾出浓浓雾气。老唐喝了口枸杞红枣茶:“我都忘了,你们犯了什麽事被我罚抄?”
凌丶迟二人:“……”
敢情就他俩傻傻地从两周前记到现在?
晦气,早知道就等人来催再写了。
浪费时间浪费笔墨还浪费精力。天杀的。
凌颂之嘴角微微抽搐,回复老唐:“转学第一天和同桌讨论问题太大声,你让我们周测总分加起来没考到二百七就罚抄滕王阁序五遍。”
周测这种小考试只是科任老师自行组织的。身为班主任的老唐没过多关注,也听过一些流言:“听你们陈老师说这次周测挺简单的。”
“是挺简单的。”题目简单,但是十六班平均分下降了。凌颂之说。
迟砚青抽了抽唇角,没说话。
“凌硕考了多少分?”老唐问。
凌颂之想了想,第一次考这种分数,凌颂之记忆还是蛮深的:“三科总分加起来三十。”
老唐:“……”
唐卫东是看过凌硕以往的分数,大概有个底没错。但他属实没想到,凌硕不管做一中的卷子还是二中的卷子,都是十来分。
这不是智商的问题,是学习态度的问题。简单的卷子考十多分,那是完全没看题乱蒙啊。
唐卫东实在看不下去学生混日子。无组织无纪律无追求,一天天的,像什麽样子。
老唐:“凌硕啊,你也来我们学校两周了。竟然来了学校,就要做好一个学生改做的事。也做过两个星期同桌,你和砚青关系还行?”
“?”凌颂之不明白老唐用意。这种事哪有当着别人面问的,还行是还行,但迟砚青在旁边,说出口总有点奇异。
“别害羞,我知道你们一见如故相逢甚晚,”少年脸上越来越呆滞,老唐终于说出了目的:“是这样,砚青的各科成绩都不错,凌硕你的成绩也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你们又坐在一起更方便,要不就同桌间帮助辅导一下学习。”
“不要,”有人监督让他怎麽做高三的题,凌颂之找话拒绝:“我朽木不可雕,浪费了他学习的时间,他成绩退步我岂不是大罪人了。”
老唐:“不会,教学相长,给他人讲题的同时,自己的知识也会得到巩固。”
凌颂之:“我学习习惯差,万一影响他……”
老唐:“没事,你以为迟砚青学习习惯有多好?负负得正嘛。”
凌颂之:“我自控力也不好,万一带坏他就得不偿失了。”
老唐:“迟砚青自控力好,你们刚好交叉互补一下。”
凌颂之抓了抓头发,似乎还想找别的理由。
老唐:“当然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也不逼迫你们,完全由你们意愿优先,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凌颂之:“不想。”
迟砚青瞥了一眼他,又想到周测堪称逆天的成绩,蹙了蹙眉淡淡说:“可以。”
老唐满意地点了点头:“竟然两个人都愿意,那就这麽说定了。这个月的月考,我要看到你考到120分,总分不难吧,考试的时候写写作文就能考到。”
凌颂之:“?”
凌颂之:“……”
外界空气滚烫的气流扑面而来,出了阴凉地下一秒就跟进了蒸炉一样。
“你闲的没有自己的事干?干什麽答应啊。”一路上,凌颂之没完没了地抱怨。
两个少年挨得很近,几乎肩膀抵着肩膀。迟砚青忽然问:“你哪科比较强?”
“不是,”凌颂之只是抱怨着玩,没想到他来真的:“你要不要这麽尽职尽责?”
“学点没坏处,”迟砚青:“你那个卷面分一样的分数,我也看不下去。”
凌颂之没话说,他更看不下去。他思考三秒,说:“我说化生是我的强势科目你信吗?”
物理能非地蒙到两分的人,化学和生物能考十多分估计都用尽了运气。迟砚青说:“这个我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