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殊涮了片毛血旺,语气装出地落寞:“如果谈恋爱也算正事的话,我可以勉强原谅。”
不想被牵扯进这片纷争的陆识桉看得清醒,试图压制:“你们别说了,真不要命了。当事人在隔壁呢,你们收敛点。”
凌颂之听隔壁讨论听得耳根都红了。他下意识看向对面的迟砚青。
迟砚青掀起眼皮朝他露出一个笑:“先吃。”
凌颂之被这副自若的模样噎了一下,哦了一声低头扒拉饭,好半天才进入状态。
凌颂之点的都是中辣。但他理解的中辣和迟砚青理解得好像有些不一样。
迟砚青吃了点就有些吃不下了。
“吃不了辣怎麽想不通来吃川菜?”凌颂之注意到,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水:“你拿水来涮一下。”
尽管这样,迟砚青还是吃的不多。用筷子在鱼片中轻轻挑出鱼刺,然後夹到凌颂之碗里:“你多吃点,我吃不了。”
“哦,”一直以来都是长辈给小辈夹菜较多,同龄人之间会互相夹菜很少,凌颂之看着碗里那块鱼片愣了愣:“你不用给我夹,我自己有手。”
“没事,”迟砚青动作一顿,随既温缓地说:“我闲着没事干,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凌颂之没有立刻动那个鱼片,不由地想,他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燕城这座城市人都这麽好的吗?
还是说迟砚青本身性格就这样。
片刻,凌颂之在注视下把鱼肉塞嘴里,含糊地咕哝:“又是夹菜又是挑骨头的,态度也太好了吧,不收点服务费我都过意不去。”
迟砚青似乎挑了一下眉:“你要想给的话也可以,不过我不收钱。”
凌颂之:“不收钱收什麽?”
“暂时没想好,”迟砚青感觉他有点直,内心无声地啧了下:“你要想给的话先欠着。”
凌颂之低低嗯了一声。
他们音量没有刻意放低,但周围喧闹声太大,除了对方,其馀人都听不见他们讲话。
迟砚青晚饭可以说几乎没动,凌颂之怕他饿,吃完川菜带他去吃了碗河粉。
七点多,差不多得回学校,不然要迟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街道旁霓虹灯璀璨夺目。迟砚青让凌颂之站着等他一会。
不知道迟砚青要去干嘛,凌颂之也没多问,只是依言站在路旁,掏出手机关注着时间。
没过多久,迟砚青拿着一枝浅粉色玫瑰回来,凌颂之先闻到了他身上散出来的香气。
夜色让人看不清脸,留下一个轮廓半遮半掩地撩人。迟砚青笑了笑,嗓音在静谧中带着点低沉的磁性:“喜欢玫瑰麽?”
“喜欢……吧?”七点多,晚自习快要上课,凌颂之不明白这人怎麽一点都不急,少年视线落在捏着花枝的手上,顿了顿:“花挺好看的,不过教师节不是早就过了?”
迟砚青:“……”
他罕见的沉默两秒,停顿後迟砚青无奈地把花塞到凌颂之手里:“不小心记错日子,这花你拿着。”
“我一个大男人留着一朵花来干什麽,”话是这麽说,凌颂之觉得扔了不好也收下了。
回学校路上,凌颂之聊天时随口发问:“这朵花你本来想送给哪个老师?”
迟砚青有些哭笑不得,声音很轻:“凌老师。”
“我们班还有姓林的老师?”凌颂之问。
“高一的老师,”迟砚青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给他科普一下,恢复了从容:“知道浅粉色玫瑰的花语是什麽吗?”
凌颂之回不知道:“是什麽?”
“看出来了,”迟砚青漫不经心地给他科普:“浅粉色玫瑰花语有感激,优雅,和初恋的意思。”
迟砚青刻意加重了“初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