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来信
自从警方发布公告以来,各路媒体公衆号便纷纷粉墨登场,大力发扬他们捕风捉影的优良传统,于是有关这起案件也就出现了各种各样或离奇或悲惨的故事,当然最终的结局都以韩佳的爱而不得,舍命报复为终。此案件引起了社会的极大讨论,不过大衆对韩佳的看法却又殊途同归,绝大多数人都像是约好了一样,一边表露着对桑斯越这个上位者的怜悯,又一边庆祝着韩佳这个“极端主义者”的死亡。只有一小部分人间接表达了对韩佳的同情,但是这些看法更多想要表达的是对一个正处于花样年华的生命的早逝的惋惜。又过了一天,一篇特别的文章横空出世,自发表之後点击率就居高不下。陆之洲也看过那篇文章,因此对其印象深刻,他记得那篇文章的命题叫《论凶案背後—当代青少年情感教育的缺失》,文章没有站在上帝视角对双方进行任何批判性的探讨,只是详细介绍了韩佳的身世及其社会背景,从她的行为推演出关于她极端行为的原因背後的个中猜想。文章的最後则是通过这个大衆熟知的社会性案件,映射出有关于未成年人情感教育的缺失以及深刻地讨论了社会对于未成年人情感教育的引导责任。这片文章即没有迎合大衆的猎奇心理,也没有过多不合理的猜想,反倒是通过激发大衆对于社会的深刻的责任感来引发大衆的对于特殊性社会案件的深刻思考。说实在话,这确实称得上一篇十分优秀的文章,算是立足于社会视角而非娱乐视角的一股清流。陆之洲注意到文章的发表方是绿城市一家有名的杂志社,而他也记住了编撰这篇文章的记者的名字,韩可欣。看完那篇报道後,他默默合上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看着放在证物袋中的那支价格不菲的钢笔。物证科的人将钢笔给他时告诉他,他的怀疑并没错,这只钢笔内部被放置了一个微型定位器,而如果陆之洲设想得没错的话,韩佳就是通过这个定位器来确定桑斯越的位置的,但是就在案发当晚,桑斯越很巧妙地将这支钢笔送给了他的司机,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真如他推测的那样,桑斯越早就预料到了韩佳的行为,他所做…
自从警方发布公告以来,各路媒体公衆号便纷纷粉墨登场,大力发扬他们捕风捉影的优良传统,于是有关这起案件也就出现了各种各样或离奇或悲惨的故事,当然最终的结局都以韩佳的爱而不得,舍命报复为终。此案件引起了社会的极大讨论,不过大衆对韩佳的看法却又殊途同归,绝大多数人都像是约好了一样,一边表露着对桑斯越这个上位者的怜悯,又一边庆祝着韩佳这个“极端主义者”的死亡。只有一小部分人间接表达了对韩佳的同情,但是这些看法更多想要表达的是对一个正处于花样年华的生命的早逝的惋惜。
又过了一天,一篇特别的文章横空出世,自发表之後点击率就居高不下。陆之洲也看过那篇文章,因此对其印象深刻,他记得那篇文章的命题叫《论凶案背後—当代青少年情感教育的缺失》,文章没有站在上帝视角对双方进行任何批判性的探讨,只是详细介绍了韩佳的身世及其社会背景,从她的行为推演出关于她极端行为的原因背後的个中猜想。文章的最後则是通过这个大衆熟知的社会性案件,映射出有关于未成年人情感教育的缺失以及深刻地讨论了社会对于未成年人情感教育的引导责任。
这片文章即没有迎合大衆的猎奇心理,也没有过多不合理的猜想,反倒是通过激发大衆对于社会的深刻的责任感来引发大衆的对于特殊性社会案件的深刻思考。说实在话,这确实称得上一篇十分优秀的文章,算是立足于社会视角而非娱乐视角的一股清流。陆之洲注意到文章的发表方是绿城市一家有名的杂志社,而他也记住了编撰这篇文章的记者的名字,韩可欣。
看完那篇报道後,他默默合上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看着放在证物袋中的那支价格不菲的钢笔。
物证科的人将钢笔给他时告诉他,他的怀疑并没错,这只钢笔内部被放置了一个微型定位器,而如果陆之洲设想得没错的话,韩佳就是通过这个定位器来确定桑斯越的位置的,但是就在案发当晚,桑斯越很巧妙地将这支钢笔送给了他的司机,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还是说真如他推测的那样,桑斯越早就预料到了韩佳的行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配合着韩佳的原本的计划,而後在某个时间点远远地见证她的自杀。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是为什麽呢?突然,他又想起了那天陈烁的话,如果陈烁说的是事实的话,那麽韩佳自杀的原因……想到这里,陆之洲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当天下午发生了另一件离奇的事,陆之洲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包裹信件的信封看上去平平无奇,普通的牛皮纸用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封口封住,上面的收信人也确实是他。不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还会用这种传统守旧的方式联系他,而信封中的内容也确实让他大吃一惊,只有一张白纸,而上面只用醒目的红色记号笔写了一串数字和一个人名,那串数字看上去指向的是一个五年前的日期。
20030309崔小雪。
鬼使神差地,他将这两个信息输入到了电脑中,随之而来的搜索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所有的结果都指向了一起五年前的谋杀案。
他原以为这是寄信人的一个玩笑,但当他从档案室调出了那起谋杀案的卷宗,看到受害者照片时,他却愣住了。
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一双隐形的双手,将他拖进了五年前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夜晚。
城市的另一边,桑斯越的电脑也停留在那篇拥有与衆不同视角的文章的页面,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後,拿起手边的电话打给秘书说道,
“帮我安排一下采访……对,就是上次,我拒绝了的那家杂志社。。。。。。嗯,我要指定采访记者……是的,我看了,那篇文章写的不错……对,名字是韩可欣。”
说罢,他便挂掉电话,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低头看向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
警察结案後的第三天,桑斯越应杂志社的邀约,接受了一次个人专访,关于桑斯越接受这次这次采访的目的,外界衆说纷纭,有人说是为了挽救因为卷入杀人案件而跌落的桑氏股票,也有人说,其实这次杀人案件的大幅度报道有可能是桑氏竞争对手的恶意竞争行为等等。大家都在猜测桑斯越是否会对这次卷入杀人事件进行正面回应。
采访这天天气极好,太阳高悬,整个待客室照得暖烘烘的,桑斯越办公室内的金属器具反射着柔和的暖光,让整个办公室的环境显得格外柔和。
桑斯越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绒面西装,内搭同色系的黑色衬衫,将整个人的气质衬得贵气儒雅。藏蓝色的领带搭配同色系的口袋巾,显示出了主人公的高级审美。今天他没有戴眼镜,露出的一双漂亮凤眼已然没有了疲惫感。
“你好,我是桑斯越。”桑斯越大步流星地走向那记者,那记者黑发如瀑,像是平静海面上泛起的波浪,让人看上去就引发无限美好遐想,有的人光看背影就让人觉得必是个美人。
“你好。”那记者转过头,看着桑斯越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一个冷冷淡淡却又十分好听悦耳的声音在桑斯越耳边响起。
桑斯越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愣怔了许久,他如同看到这世间所有美景盛放的第一幕,蛟人绝美的歌喉自深海深处传入他的耳中,在他的脑海里如绚烂烟火般喷涌绽开。
“桑斯越先生,我是韩可欣,是负责本次专访的记者,这位是负责我们采访的摄影师。”
韩可欣的话瞬间将桑斯越从绮丽的联想中拉回现实。他的目光穿过韩可欣,看向後面的摄影师,她礼貌性地朝摄影师点了点头,
“麻烦帮我拍帅一点哦,谢谢啦。”桑斯越略带调皮的语气将摄影师和韩可欣都逗笑了。
“桑总天人之资。镜头展现不出您万分之一的气度。”
摄影师幽默的回应,这使得原本略带紧张的氛围缓解了不少。
“在采访之前,我们可能要先花费一点的时间,向您再次确认一卡我们采访的基本流程和一些相关问题。”
“当然可以,韩可欣小姐。”
说罢,桑斯越及其绅士的请韩可欣坐下,而自己则坐在离韩可欣不远不近合适的位置,礼貌克制又有分寸感。
这次采访双方都表现出了极致的专业性,韩可欣极具魅力的语言能力让原本可能听起来不那麽友好的,甚至有些犀利的问题都温和了许多,桑斯越则表现的十分专业,对于一些该回答的问题,知无不言,而对于一些需要回避的问题,也轻松转移了话题,甚至在采访的最後,他还就现如今的经济形势进行了简单又深刻的剖析。
“现在我们的时代正处在历史洪流中的重大转折点,自从步入工业革命後的三百年来,科技发展速度超乎想象,而且依旧在不断进步,现在,互联网的发展趋势十分迅速,我也相信,未来的互联网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更加不远的将来,物联网,人工智能,都将离我们不再遥远。”
“看来桑总对于互联网在未来的发展前景十分有信心,那请问桑氏集团会不会考虑开发人工智能领域呢?”
“肯定会有的,毕竟我刚刚也夸下海口了嘛。“桑斯越十分风趣地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请问方便在这次采访中透露一下吗?“
“那我们就要先留点悬念了。大家很快就会知道的。”
“谢谢桑总抽出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也感谢大家的关注,……”
陆之洲回到家之後就漫无目的地随手翻开自己刚刚订阅的杂志,不久前才刚刚见到过的桑斯越静静的坐在杂志的封面,以一种看上去几度温和却又疏离的笑容将时间定格在了这个安静地深不见底的夜晚。杂志的最後,他们说了些什麽,陆之洲已经不记得了。但他却又见到了那个让他十分注意的名字,韩可欣。
他将那本杂志随手放回客厅的桌子上後就回到了卧室,时间仿佛在他躺上床的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一切的感官都渐渐失灵。半睡半醒间,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雪夜中被尾随杀害的女生小雪,渐渐地小雪的影子开始变浅,大片的红色玫瑰花瓣夹杂着纷飞的雪花从空中飘落,玫瑰花瓣越落越多,最终堆积起了一座小小的山峰装状的玫瑰坟冢,韩佳留着血泪的脸渐渐显现在玫瑰坟冢之间……突然似乎有一股雾气在房中弥漫开来,迷迷朦朦的雾气中藏着的是另外一张看得并不真切的女人的脸。
这是陆之洲在入睡前的最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