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隅看都懒得看他们,拽着谢临直接离开了操场。
邝光头发没发火他没兴趣知道,许隅换下运动服回了课室,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谢临的伤口,看见并没有二次受伤的痕迹他这才放下心来。
教室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隔壁班老师的讲话声。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许隅脸上,他缓了好一会儿脸上的戾气才稍稍消散了些。
至于得罪邝光头,许隅并不担心,反正这也不是第一回和他掐了。
他就是看不爽邝光头那副自持清高的样子,天天打着一视同仁的旗号,对平时身体不适的同学一次又一次的体罚。
不管是是生理期的女生还是受伤的男生,他倒是真挺“一视同仁”的,一视同仁的一个都不放过。
许隅把窗帘拉开了点,窗户外还能看见他们的身影,邝光头背着手站在树荫下,而宋嘉阳他们应该又是被罚去跑步了,跑道上鬼哭狼嚎一片。
许隅皱起眉,心情有点烦闷。
又他妈这样。
真是没完没了了。
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迟到或者犯了点小问题,邝光头就会大动干戈让所有人罚跑,以此来让犯错那个人觉得良心受遣,让其他人集体孤立那人。
还好他们8班都是正常人,从来不搞小团体,也不屑干孤立别人的烂事儿。
许隅内心动摇了片刻,说实话,就是因为他们这样许隅才越挣扎,但凡他们不干人事一点,许隅管都懒得管,就算被罚死他也不会愧疚丝毫。
不得不说,邝光头真的很会拿捏人心。
脑袋被冰凉的手掌附上,谢临轻轻揉了揉,他已经感觉到了许隅心情似乎不怎麽好。
许隅往谢临身旁挪了挪,脑袋靠在他肩上,“男朋友,他们又在因为我受罚,心里闷闷的,不开心。”
谢临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想回去是吗?”
许隅小幅度磕了磕脑袋,“但是我又拉不下这个面子,更不想让你去被邝光头体罚。”
顿了顿,许隅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肯定是向着你的男朋友,只是我心里有点不舒坦,邝光头什麽人我最清楚,我如果耍脾气不回去他肯定会把大家罚到下课的。”
谢临笑了笑,捏着许隅的脸,柔声说:“看来我们大名鼎鼎的校霸还挺有爱心。”
“别取笑我了男朋友。”许隅任由他捏。
“尽情去做吧,”谢临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你开心就是最重要的。”
许隅想了想,说:“那你去老秦那吧,我还是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回去。”
“你说了算。”谢临宠溺道。
老秦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教案,两人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挺惊讶。
许隅大致和老秦阐述了一下情况,老秦答应了下来,正好他还能再继续和谢临讨论一下教学计划的事儿。
于是,谢临留在了办公室,许隅则是重新回了操场。
看见邝光头那一刻,许隅没给他好脸,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厌烦不屑的情绪写在脸上。
邝光头朝跑道上擡手示意。
“你继续狂,”邝光头冷笑一声,他双手环胸,低声嘲讽,“你小子怕什麽我一清二楚,你最好是时时刻刻铭记小江素就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任性才会躺在病床上永远醒不过来。”
“这是我的事,你也没资格管。”许隅捏紧了拳,他阴沉着脸目光死死盯着邝光头。
“可怜我的小江素,她在体育方面明明那麽出色,”邝光头似是怀念,下一秒,他话锋一转,语气冷硬,“原本她的前途一片光明,你和管理系那小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邝光头是江素的班主任,江素在体育方面有异于常人的天赋,特别是游泳这方面。
邝光头一直亲力亲为的培养江素,以她的天赋,去参加Z市竞赛拿下冠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就是因为那次,许隅年少轻狂和大三的起争执,最後却是江素被误伤成了植物人。
许隅後悔是真的,但这是他的事,旁人没资格提起。
两人不欢而散,谁也没在理会谁。
剩下的时间里邝光头继续把那些没完成俯卧撑任务的监督做完,又练了一会儿跳楼梯後,中午放学铃声响起,哀嚎声这才渐渐散去。
…
下午放学後,许隅陪谢临去上班,请了两天假的谢临终于是回到了“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