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隅深吸一口气,轻声回答,“医生说江素恢复得很好,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邝光头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了下来,“那你打算什麽时候给小江素讨回公道?”
他逼近一步,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程亦昀那臭小子,已经逍遥法外一年了。”
面对邝光头的话,许隅沉默了。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无数遍。
“我会处理,”许隅低声说,“很快。”
“很快是多快?”邝光头又逼近一步,“小江素整整躺了一年了!你知道她错过多少比赛吗?”
许隅当然知道,江素出事前一周,她还兴奋地给他看过参赛通知书。
“我知道。”许隅擡起头,直视邝光头的眼睛,“江行已经拿到了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不会再有人阻拦了。”
邝光头盯着许隅看了几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当时在场的几个学生的证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一直留着,就等这一天。”
许隅接过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个目击学生的签名和联系方式。
他的手微微发抖,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记得,不止他一个人在等一个公道。
“速度点办。”邝光头转身就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他硬邦邦地说,“需要作证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看着邝光头远去的背影,许隅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谢临轻轻握住他的手,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月牙痕。
他是该做出一个了断了。
就是现在,七百鱼!
管他什麽程亦昀汪美苓江承郧,他许隅不该是那个懦弱无用的爱抚达不溜,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他连死都不怕,还怕这几条乱吠的狗?
嗯,希望程亦昀快点来找他麻烦。
“宝宝。”
谢临突然开口,打断了许隅的思绪,“刚才为什麽生气?”
许隅懵了两秒,愣愣地看着谢临。
见许隅呆呆的表情,谢临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嗯?”
许隅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吃醋,顿时又别扭起来,“滚蛋,谁生气了!”
他拍开谢临的手,大步往前走,却明显放慢了速度。
谢临不紧不慢地跟上,嘴角噙着笑,“是因为我说魏君浩喜欢安静的类型?”
“你知道还问!”许隅猛地转身,差点又撞进谢临怀里,“你对他那麽了解干嘛?你是不是还偷偷背着我了解过别人?是不是还——”
话没说完,谢临突然俯身,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你是笨蛋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宠溺和笑意,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
“医学系优秀学生展示栏,”他指了指上面的魏君浩,“简介写得很清楚,常驻图书馆,喜欢安静的环境。”
许隅瞪大眼睛,凑近屏幕看了又看,耳朵渐渐红了,“就……就这样?”
“不然呢?”谢临挑眉,“你以为我怎麽知道的?”
许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醋吃得毫无道理,他别扭地别过脸,嘴上还是不饶人,“那也不能那麽了解别的男人!”
谢临突然把他拉进怀里,低头在他耳边道:“我只喜欢一个有小脾气爱吃闷醋的小宝宝。”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许隅耳畔上,让许隅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叫许隅。”
“我最了解的,是谁的腰最敏感,谁被亲耳朵会发抖,谁——”
“谢临!”许隅红着脸捂住他的嘴,“这是在学校!”
谢临笑着拉下他的手,“那还吃醋吗?”
许隅撇了撇嘴,突然扑进谢临怀里,把脸埋在他肩头闷闷地说:“一点点。”
谢临又把人抓了出来,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那这样呢?”
少年的脸红是一个monkey屁股。
许隅别过脸去,呼吸乱了几秒。
“不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