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无视了旁边两个人的客套,蓦地抬高声音,冲着屋子里摆了摆手:“狛治~”她尾音飞扬,带着点奇异的愉快感:“老师给你带可爱的师妹来了哦~”
夏油杰跟着望了过去,立时便和屋子里默然而立的男人四目相对。
那人目光森然,眼神里连一点虚假的客套也欠奉,金色瞳眸中不曾含着半分和煦的善意,头发是艳丽妖娆的桃红,从脸颊脖子到裸露在外的手腕脚踝都刻满深青色的刺青,夏油杰与他目光对视一瞬,便立刻觉得后颈汗毛竖起,浑身都生出不安的刺痛。
……很强。
……也很可怕。
说不定比现在的悟更加可怕。
但是当那个男人的目光转而看向莫桑的那一刻,满眼的凛然便只剩下了柔和的温情和无奈。
那男人张口,语气同样熟稔而亲昵。
“请您稍稍收敛一点吧,老师。”
莫桑:“?”
莫桑:“狛治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猗窝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语气沉重地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自己大概至少几十年之内不太适合变回人呢。”
猗窝座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人类时期的记忆。
那一天,他温柔娴静的妻子恋雪在某一日严肃的握住了自己的手,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和自己说:
“听好了,狛治——”犹在病中的妻子深吸一口气,脸上也跟着浮现出激动的潮红,肃然道:“出现在火彩老师旁边的年轻陌生男性,不需要管对方是谁,全都打死吧!!!”
一旁的师父兼养父同样严肃的跟着点头。
于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乖乖记住这句话的狛治,把妻子的嘱托一直记到了现在。
我有努力了,恋雪。
猗窝座在心里和妻子郑重地道歉。
他回忆了一下那个黑头发的人类小子注视着火彩老师的表情,沉重的叹了口气。
……但是真的好难。
在那两个孩子熟悉环境的时候,猗窝座把莫桑单独叫了过来,和她聊了一下。
“听着,老师。”
猗窝座正襟危坐,连带着莫桑也有点被感染了,不得不跟着坐直了身体。
“……什、什么?”
猗窝座字正腔圆的震声道:“男人都是鬼!”
莫桑:“……”
莫桑:“……???”
她探过身子忧心忡忡地去摸对方的额头:“发烧了?”
“我在很严肃的和您强调这件事情!”猗窝座双手把莫桑按了回去,一脸的沉重的继续说道:“有关世界上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件事情,这一次一定要和您说明白。”
他像是生怕莫桑反驳什么,淡定地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