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睡得太早,好似晚上也攥着陆誉的旧物和手足指甲,在子时唤了好几声他的名字。
为了验证《医经》所写的法子是否奏效,她只得小心翼翼试探道。
“世子以前可去过西北?”
陆誉翻动着手中的书册,淡淡应道:“没有,但是我父亲之前镇守西南,幼时曾经经过西北。”
云挽泄了气,还是没有回复记忆,但陆誉仿若换了个人,竟然能同她说这麽多的话,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她揉着太阳xue思考着,《医经》大抵还是有用的。
中午用膳时,云挽和圆圆凑在一起开始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
“第一条,撞头大抵行不通,我总不能随意的撞世子的头。”
“第二条,去熟悉的地方,很快就要到西北,也不着急。”
“第三天,已经试过了勉强可能有用。”
圆圆小声说道:“那就只剩第四条,绣个荷包,薄荷冰片之类的药材我已经买好了,就差你的荷包了。”
云挽当机立断要了些布料开始绣。
坐在车厢内,陆誉看着云挽今日似是安静了许多,手中捏着好几块布子也不知在干什麽。
倏然,她翻找出一块青色料子,眉眼弯弯笑着说道:“世子喜欢这块料子吗?给你绣个荷包可好?你喜欢竹子兰花的花样吗?”
“随你。”
原来不是给孩子,是给他绣荷包。
云挽想到了之前给阿誉绣的荷包,也是一块青色料子,上面绣着翠竹和兰草。
既然要绣,那便绣个一模一样。
兴许陆誉看到眼熟的物件,也能想起丢失的记忆。
云挽欢喜的开始绣着荷包,陆誉也看着逐渐成型的荷包,心中也隐隐生出了一抹期待。
当他们在路上又走了几日,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十五。
每逢初一丶十五要去侍奉世子。
虽然这一路上,云挽总是同陆誉在一起,但到了十五还是心中还是悸动。
她给小宝喂完奶,安顿好他入睡後,她拿着荷包轻轻敲响了陆誉的房门。
“进。”
门里的人没有再问,似是料到了她是谁。
云挽心口的欢喜都溢出心脏,顺着浑身的每一处肌肤蔓延着,嘴角也难掩笑意。
她轻轻推门而入,却没有在圆桌上看到熟悉的身影。
云挽转头张望着,却听到了床榻处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挽挽,过来。”
她没有回头,却浑身微颤,眼眶瞬间充盈泪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砸向地面。
真的是好熟悉的称呼。
他已经很久没有唤过她“挽挽”了。
她甚至都不敢想,阿誉会不会是恢复记忆了,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总会难掩失落。
“怎麽还站在那里。”
陆誉的声音再次响起,云挽吸了吸鼻子,循声而望,在看到他坐在床边的样子,心中的情绪再次翻滚。
他身着白色寝衣静静地倚靠在床边的软枕上,手中握着一本书册,眼眸定定地望着她。
就像云挽记忆中的样子一样。
在西北的土炕上,他也是这般等着她入眠。
云挽难忍心中激动的情绪,快速地扑进陆誉的怀中,在触碰到他温热的身躯,眼泪瞬间滴落砸到了他的心口上。
陆誉臂膀僵硬,也不知干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