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琅瞬间心跳如擂鼓,金链晃动,细细地连着他的脖颈,他被牵着,被长公主牵着,这念头令他幸福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药性翻涌,将少年眼底染上一层潋滟的旖色,意识渐渐混沌,好不容易回到了青梧宫,他终于再无法支撑,失力地跪倒在地。
薛筠意知他快要坚持不住了,沉声屏退宫婢,命墨楹守在殿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少年蜷缩在她脚边,呼吸粗。重,满身的缀饰颤颤作响。
这是灌了多少药,才会发作到这地步。
薛筠意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她伸手想把邬琅扶起来,可少年却再一次躲开了她的手,小声哀求道:“奴不要紧的……您可以把奴关进偏屋吗?半个时辰,给奴半个时辰,奴就能挨过去的……求您……”
他不想让薛筠意看到他发*的样子。
汗珠顺着少年潮。红的面颊滑落,他整个人无力地跪伏在地上,银铃声愈发清脆。
不能再耽搁了。
薛情芷显然给他灌了过量的药,若再不及时纾解,恐会伤了他的身子。
薛筠意深吸一口气,擡手拔下发间簪着的那支海棠珠花步摇,用帕子将簪身擦拭干净,弯腰递到邬琅面前。
“就在这里。”她语气温柔,“本宫看着你。”
步摇落进掌心,带着她发间的香气。
邬琅鸦睫颤了颤,受宠若惊地磕头,谢恩。
“多谢主人赏赐。”
可要他在薛筠意面前这般,终究还是有些难堪。
邬琅闭上眼,咬紧了唇,努力不让喉间泄出一丝声音,寂静寝殿内,只能听见珠玉碰撞的声响。
他很快就没了力气,手腕一遍遍颤抖着。
薛筠意看不下去,轻拽了下手中金链,命令道:“来本宫身边。”
“是。”
即使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可少年仍旧本能地遵从着她的命令,朝她膝行过来。
他努力没让她赏赐的步摇摔落在地上——
碎玉流苏一步一轻晃,尾巴一样。
薛筠意眸色深了深,示意他背过身去。
少年听话照做,顺着她掌心的力道,慢慢地塌下腰线。
她低眸,握住了步摇上,那朵红宝石雕刻而成的海棠花。
*
雪白的帕子擦拭过地上斑驳污渍,颜色并不显眼。
邬琅反反复复擦了许多遍,可心里仍旧惶恐,毕竟,是他弄脏了长公主的地板。
那时他脑中一片空白,习惯性地想要掐上去,却听见身後长公主温柔嗓音。
“阿琅,我想看。”
“还没有见过阿琅那样子呢。”
他感觉到长公主的指尖轻抚过那片险些被薛清芷划烂的红印,柔软的唇落下来,湿漉漉的,只一刹,他便失了控,泄了身。
邬琅头一次知道,原来,这样的事并不全是痛苦的。
将地板擦净,他将帕子折了折,再用干净的一侧去擦步摇上的水痕。
“主人,可以把它赏赐给奴吗?”
邬琅小心翼翼地问。
它已经脏了……想来长公主也不会再戴了。
薛筠意笑了下,“好,那便送给阿琅了。”
眼前的少年眉眼清冷,面上绯红褪去,身上缀饰已被她一一细心取下,只剩那件浸满了汗的雪色纱衣,潮湿凌乱地贴在他身上。
这副模样实在有些狼狈。
不仅衣裳脏,额头和脸上也蹭了不少灰尘。
她忍不住玩笑道:“小狗怎麽脏兮兮的。”
少年才得了她的赏,还不及欢喜,闻言,眼眸蓦地暗了暗,薛筠意及时开口,阻止了他又要胡思乱想的念头。
“本宫把小狗洗干净,好不好?”
山里湿气重,回宫路上她又淋了雨,浸了寒气,正好前几日墨楹把清月殿的那处温泉池收拾了出来——
很适合,和她的小狗同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