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绪东阳说:“这部电影片段有被作为听力练习素材。”
谈丹青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说:“学霸人设不倒啊。”
电影演到哪儿,谈丹青其实也没怎麽看进去。比起精彩的剧情,她更沉溺于此时靠在一起相互依偎的体温。好像他们是一对连体婴,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连在一起,只是因缘巧合才将他们分开。
灯光昏昧,电视里流淌着陌生的英文对白,不看字幕她听得云里雾里。最抓眼的还是那些华服,一套套轮番登场,如同流光溢彩的万花筒。应该没有任何一个设计师能拒绝这种诱。惑。
身後门突然“咔哒”一声响。
谈丹青和绪东阳两人顿时大气不敢出,大眼对小眼,默契地顺着沙发靠背往下滑。
谈小白从房间出来後,就听卫生间门被推开,然後传来水流声。
谈小白揉着眼睛从房间晃出来,脚步声踢踢踏踏。
接着是卫生间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谈丹青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又不敢出声。
又过了半晌,水流声停歇,卫生间门关上,紧接着是谈小白房门合拢的轻响。
谈小白梦游似的回了窝,对客厅沙发里缩成一团的两个大人浑然未觉。
谈丹青和绪东阳两人卧躺在沙发上,面对着面,四目相对,电影幽微的光流淌过周身,明明灭灭,将彼此的轮廓勾勒得模糊又亲近。
谈丹青擡起手,食指戳了戳他的眉心。
绪东阳的目光沉静,如有实质地捉住了她作乱的手指。
“你什麽时候回学校来着?”谈丹青问。
绪东阳回来那天,她其实已经问过一次。
但那时两人关系还隔着朋友的距离,远没有现在这种牵肠挂肚的不舍。
明明绪东阳还没走,还躺在她身侧。
可她却已经有点想他惹。
她擡起手,指尖继续在他的脸上划。
从眉心挪到鼻骨,顺着鼻梁滑了下来。
最後停在了他的唇上。
“不去了。”耳畔,绪东阳声音低而清晰。
“不去?”谈丹青瞪大眼睛。
“不去。退学。”绪东阳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
好像一股暖流裹着蜜糖淌过心尖,谈丹青只觉得又甜又暖。她擡手又去捏绪东阳的耳垂,说:“你不走,我还要走呢。过完年,我也要回广东啊。”
“也是……”绪东阳声音淡了下去。
即便他不去北京,谈丹青也要去广东。
这女人,可能不要他,但绝不可能不要她在广东的厂。
想到这一点,一股熟悉的酸意又在齿间弥漫开来。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用买醋了,他在她身上吃醋已经吃到饱。
“变小吧,”绪东阳忽然收紧手臂,下颌蹭着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梦呓,“变成拇指姑娘,让我揣在口袋里,跟着我坐火车去北京。”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蜗,激起一片细密的酥麻,她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笑声从喉间溢出:“那怎麽过安检啊?北京安检好严的。”
绪东阳目光锁着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指尖。
他轻啓唇,极轻地衔住她的食指。
那触感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她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像躺在一朵云上。
吻一路往上,羽毛般地落到手背,手腕。粗糙的虎口将她的袖口往上推,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臂,在幽暗的荧光下像一节发光的羊脂玉白。他靠近轻轻嗅着,湿热的呼吸灼出一只又一只滚烫的圈。
细微的战栗沿着脊椎蔓延,谈丹青指尖下意识蜷入他额前碎发。
他停了下来,擡头看她。
“明天,我们出去玩吧,”她说:“就我们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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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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