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东阳几乎从齿缝间挤出她的名字,双眼红得几乎要滴血。
谈丹青玩心大起,故意对着下端吹了口气,问:“你这到底是什麽?是气球吗?怎麽我一吹,就鼓起,来……”
话音未落,它就重重打在了她的脸上,谈丹青不禁一惊。
“你……你就这麽兴奋吗?”
绪东阳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呀!”短暂的悬空,有一种失重感。
她被他放在了柜台上。
绪东阳这人报复心未免太重,她刚才顶了天也就是对着他吹了一口气。他却要大口大口吃掉她。
“好,好了……”
“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绪,绪东阳!”
她扭动着,月要被弯成一道漂亮的弓。她的半张脸贴在冰凉的镜面上,温柔的嘴唇突吐出惹腾腾的呼吸,雾掉了透明的玻璃。
她被迫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眼睛丶下巴丶嘴上都是水,迷乱得不可思议。绪东阳跪在地上,昂着头,仿佛将她当做神坛上的祭品,一口一口地虔诚将她吃掉。
“啊啊啊……”谈丹青痉。挛得几乎缩成了一团。
面对着面。
缓慢,又坚定。
每一次都拉得漫长。
“嘭……”
“嘭嘭嘭……”
狭窄的卫生间回音极好,每一声震耳欲聋。
白色的泡沫融化。
变成白色的水。
淅淅沥沥。
第一次还算不上折腾,反而有些温和。
绪东阳虽然凶,但他们毕竟分开了这麽长一段时间,他平时又连手都不用,所以半个多小时左右就结束了。
可是到了後面的第二次第三次,就成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他抱着她走进卧室,落地窗窗户大开。
看见外面流星般的街灯。
谈丹青吓得扭头缩了起来。
“放我下来,对面会看到。”
“看不见。”绪东阳说:“这是单面玻璃。”
他放她在地毯上,俯身,鼻尖碰着她,“冷不冷……”
刚刚洗了澡,他怕做太久谈丹青会着凉,扯下一床被子,罩在她的身上。
“怕,怕我冷,就,就不要做,了啊!”谈丹青结结巴巴地说。
她察觉不到冷。宽厚的棉绒的被面盖下来,罩住她,仿佛在皮肤上爬了千万根丝绒。
“你今天来,我好高兴。”他抵着她额头,一遍又一遍诉着自己边台的喜悦。
“很高兴。”
“高兴到疯掉。”
“你呢?”
“你有这麽高兴吗?高兴见到我?”
谈丹青神志不明,绪东阳那些话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梵语。
“高兴吗?”
她口齿不清地像录音机复读:“唔,高兴,高兴……”
“太好了。”
“真好……”
最後的时刻,魂魄会离开身体,变成一只幽魂。
他阴冷地幻想,要不把她的公司一把火烧掉吧,虽然知道对她有多重要;然後把谈小白给扔了,让他永远待在厦门别回来;再把她的那些亲朋好友全给赶走……关门丶上锁,系手铐……然後她就彻底地成了他一个人的。
谈丹青视线跌宕起伏,有一个光点时而聚拢时而涣散。
她觉得今晚的绪东阳实在太疯了……
以前他也有点疯,但还在范围内疯。
但今天再让他这麽疯下去,她可能真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