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手机看向贺殊:“怎麽,贺总有话说?”
不等贺殊开口,她就嘲讽:“不等你的律师来?”
贺殊要说话,她又打断。
“有话还是留着跟法官说吧。”
贺殊闭嘴了,等对方看起来没说话了,她才开口,挺有礼貌的。
“Judy警官,还不知道你姓什麽?”
聂问予看着人,不知道这人突然问这做什麽。
“巧了,贺总,我也姓贺。”
贺殊惊讶。
“说不定一百年前我——”聂问予顿了顿。
贺殊以为对方要说一百年前她们是一家,结果对方来了句‘是你妈’。
贺殊在心里给人打了大大的一个X。
这种妄想做她妈的人,怎麽可能是主角。
一般来说,主角都具备谦逊有礼丶与人为善的品质,是正义的使者,是深渊里的救赎。
她看了眼身边光坐着看起来都有些嚣张的人,完完全全把刚刚冒起的想法摁下去了。
看了半天书没看到有用的,贺殊困了,这一次闭上眼是真的休息。
前面的黎指挥官都打了好长一段时间呼噜了,她早听困了,真羡慕这卡皮巴拉,在哪儿都那麽从容。
贺殊觉得可能自己也不差,决定睡会儿到失去意识,车也才只过了一个弯。
岑千亦在这方面就差得多了,尝试了许久,也没能像昨晚上一样陷入睡梦。
她开始怀疑,会不会之前的几次只是巧合。。。。。。
犹豫间,落在贺殊臂弯里的手被握紧了。
手上传来揉捏的刚好的力度,一下一下,又一下。
岑千亦一路清明的意识,渐渐的开始涣散。
贺殊睡梦里握住了牵牵的爪子,肌肉惯性地开始哄狗睡觉。
。。。
贺殊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越睡越沉,越睡越沉。
字面上的意思,她感觉肩上像是压上了两座山,在给她往土里埋。
贺殊感觉快入土前,猛地惊醒了!
清醒後,肩上的重力也没有消失。贺殊捂着受惊的心跳侧头左右看了看。
这一看,心跳更快了。
不是,怎麽岑千亦靠着她睡着了?!
这和之前她醒来发现她躺人家腿上一样惊悚。
等等,右肩上这红头发是个什麽鬼啊!
贺殊猛地抖动右肩。
这时刚好,陈警官停好了车後,她松开了掐着大腿的手,这一路真的太辛苦太绝望了。
一车的人,绵长的呼吸,她一个熬夜办案的人,能坚持着把车安全开到警局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红着眼,向後转身,要叫醒後排这些睡得香甜的乘客,就看见贺殊一半身子在抖。
大白天见鬼了!
原告脑袋在被告肩上就算了,那要替原告伸张正义丶口口声声要她们抓被告的正义使者,也靠在被告身上睡得香甜!
“那个,Judy警官我们到了。”
贺殊抖不掉人,直接上手推了。
聂问予从困顿中醒来,这两天两次赶来H市,她一共没睡上六小时,刚刚车速平稳,山道弯弯绕绕的,车里又全是绵长呼吸声,她也实在撑不住了。
她不意外自己会睡着,感觉有手触及到她的脑袋,条件反射的反捏住了人。
“松松松手!恩将仇报啊!”
贺殊手上吃痛,用力要抽回,聂问予完全清醒後,惊讶不已。
她怎麽,怎麽会靠着这变态睡着了。。。她明明靠的是车门这边。。。。。。
“我看一百年前我是你妈还差不多。”
贺殊抽回手後,黑了脸,情不自禁的阴阳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