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大,简单几个移动,就操控着毛巾擦过了她整个的背。
整个背都变得温热了起来,在那只手带着毛巾擦过肩骨时,岑千亦忍不住又耸起了些蝴蝶骨,像是想要把这只蝴蝶交到贺殊的手里。
贺殊感受到手底下的的异动,担心是弄疼了人,放轻了动作,改为小心地擦过。
淋浴间这一方空间里很安静,只有刚刚落在地砖上的水在咕噜噜往下水道走,水声遮掩下,有两道呼吸,绵长又粗重地同时呼出。
擦完一遍,贺殊狠狠呼了一口气,重新拿毛巾去过水。
毛巾一离开,热意消失,岑千亦感觉後背迅速就凉了下来,但好在,不等她完全感受这个落差,那热意就重新贴了上来。
贺殊看着刚刚被擦得有些泛粉的肌肤,第二遍又放轻了一些动作,她小心避开後背连接肩膀处的绷带,把四周刚刚有些没擦掉的血迹小心都擦掉了,又小心避开腰部的绷带,贴着边缘清理掉污渍。
等擦第三遍的时候,後背已经干净得像没有杂质的玉石了,贺殊舒了一口气,後背还挺简单的。
呼完气後,贺殊换了块毛巾,和之前一样打湿又拧干,然後屏住了呼吸。
要上难度了。
她小心地穿过了岑千亦的右手腋下,想要用毛巾贴着肌肤往前推,但刚贴上,手就被夹住了。
贺殊的心一跳。
岑千亦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做完後脸烫了下,下一秒就松开了。
而贺殊,刚刚岑千亦这一下,夹的虽然是她的手,也让她尴尬地像是被烫了下脸。
她感觉有种轻薄人被逮住的感觉,她也是,擦後背擦的顺利,都忘了说下进度。
“那个,擦擦前面。”
“嗯。”
两道声音,一声比一声低。
贺殊见人应了,继续伸手往前,因为要擦前面,她的手臂虽然长但也有限,她不能再和人保持这半臂的距离,她往前走了一步。
脚踩水的一声响起,岑千亦眼皮微微一跳,下一秒,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贺殊人高手长,靠近了些後,右手就毫不费力地绕到了人胸前。
湿热的毛巾贴上了胸前的肌肤,岑千亦不受控地颤了下,这一下肉眼见不明显,但贺殊手底下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个抖动,她下意识地收拢五指捏住手里的毛巾。
“怎丶怎麽了?”
岑千亦微垂了脑袋,下落的视线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隔着毛巾捏住了她的。。。。。。。
她深呼了一口气:“没事,你继续。。。。。。。”
贺殊莫名的感觉这轻得不细听都听不见的声音说得有些使劲,好在人说没事,贺殊微微松口气,然後就发现了问题,她刚刚捏的是什麽!
“对对对对不起。”
贺殊赶紧松开了手,舒展了五指,只用手心压着毛巾。
岑千亦看着那张开的手,为了毛巾不掉,它只能紧紧贴着她,压得她目光所及的位置微微有些变形。
说不出那句‘没关系’,岑千亦只轻轻哼了声。
贺殊听出了继续的意味,都已经这样了,总不好就这样停下,那才真是对不起了。
她赶紧地继续往前擦。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过于的小心,竟然显得有点困难了。
隔着毛巾,毛巾也不算薄,但‘前路’不平坦,只用一点力气,是很难推着粗糙的毛巾越过山丘。
甚至于,不使点劲,这毛巾都有脱手的风险。
贺殊没办法只好整个手贴了上去,还加了一点力度,但这麽一来,那形状就完全在手心里掌握了。
贺殊呼吸有些粗重了起来,感觉这安静的空间里,时间有些凝滞,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身前人看去,岑千亦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看见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耳朵,从皮肤底下泛出粉意,像三月的桃花,而耳朵尖,红得像脆桃顶尖那一抹红。
贺殊不由得一个吞咽,她很喜欢吃脆桃,虽然说不如水蜜桃甜软,但贺殊就是喜欢那青涩的刚好的甜和那嘎嘣脆的口感,嚼起来特别的带劲。
岑千亦看着视线里的手一动不动,呼吸都凝滞了,这人,怎麽不动了,感觉到身後的视线,发烫的耳垂颤了下。
视线里的耳垂动了,贺殊猛地回过了神,老天,她在想什麽呢,什麽时候了,还想着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