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考的学校分数线高,不甘心随便选一个普通大学。
谢屿舟坐在宋时微的後排,每天看她挠头发,发愁蹙眉,不断做试卷做试卷。
有一天晚自习,他给她发消息,就一个字,【走。】
宋时微心跳漏了一拍,和同桌说了一声,算是打掩护,拿起手机悄悄溜走。
两个人在学校没有秘密基地,饶有默契地选择去了操场,那里夜晚漆黑,即使被抓到也有理由应付,说释放压力。
至于学校天台,是不可能让学生爬上去的。
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昏暗的路灯只能照亮一隅空间。
宋时微担心万一被人看见,拉开和谢屿舟的距离,小声问:“谢屿舟,我们去哪儿?”
谢屿舟不答反问:“会翻墙吗?”
宋时微:“不会。”
她想了想补充,“但可以试试。”那时的她,胆子大,内心里有颗叛逆的心,想尝试和冒险。
地上有几块砖头,用来垫脚,不知道有多少学生从这里溜出去。
宋时微知道有人经常翻墙,今天轮到了她。
翻墙比她想得简单,踩砖头爬上去,她站在墙上,谢屿舟在底下伸开双臂。
宋时微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跳进他的怀中。
谢屿舟稳稳当当接住了她,而後立刻松开,践行男女授受不亲。
小巷路是一条缓坡,昏黄的路灯是夜的心脏,晚风拂动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宋时微和谢屿舟并肩而行,“谢屿舟,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一个字她就跟他走,恐怕没有比她更好骗的人了。
谢屿舟收起手机,“游乐场。”
宋时微提醒他,“游乐场关门了。”
谢屿舟只说:“我有办法。”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师傅报了地址。
那是南城一座小型的游乐园,工作日晚上不营业。
幸好他们不用穿校服,已经过了十八岁,司机只当是小年轻。
宋时微紧紧挨着左边车门坐,逼仄狭窄的空间,她攥紧出租车座套,手心全是汗。
司机透过後视镜,两个人上车一句话不说,离得那麽远,随口问:“吵架了?”
谢屿舟秒懂司机大叔的意思,他回:“对。”
他早已过了变声期,音色沉下去,而且,他的眼神冷厉,夜晚灯光昏暗,看不出高中生模样。
司机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小夥子你要多哄哄你女朋友啊,多乖的小姑娘。”
谢屿舟将错就错,“您说的是,正在哄。”
男生偏过头看向她,薄唇轻啓,“别生我气了,时时。”
宋时微:???
口水呛到了嗓子,她的脸愈发红,红到了耳根,“咳咳咳”,一句话说不出来。
那时的谢屿舟,初步暴露他腹黑的本性,故意接司机的话,故意说模棱两可的话。
这时,出租车平缓停下,停在游乐园门口,谢屿舟付了钱推开车门。
“时时,到了。”
“哦。”宋时微指尖捏得发白,他怎麽还在喊“时时”。
有个成年男人站在游乐园门口等谢屿舟,宋时微站在远处,都能看出他对谢屿舟毕恭毕敬。
在第三个人离开後,她才挪到谢屿舟身边。
谢屿舟打开游乐园大门,开啓总控室里的开关,刚刚漆黑的园区,瞬间如灯海绚烂。
宋时微紧张问:“亮灯没关系吗?”
谢屿舟:“没关系,有时晚上会有人包场求婚。”
“你喜欢哪个,随便抓,随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