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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星河落14（第2页）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天空裂缝仍在扩大，秘境崩溃在即。程墨拉着祁悦快速後退："必须立刻前往幽冥渊！魔尊真身还在封印中，这是他渗透出来的力量。"

周淳带着剩馀弟子赶来会合。秘境已经不安全，天衍宗不得不再次迁徙。简单的告别後，周淳带领弟子前往备用的隐蔽地点，而程墨和祁悦则直奔幽冥渊。

离开秘境不久，两人就发现外界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天空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大地干裂，河流枯竭。远处村庄冒着黑烟，道路上挤满了逃难的百姓。

"魔气外泄，生灵涂炭。。。"程墨面色凝重，"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两人日夜兼程，灵力耗尽就靠丹药恢复。途中，程墨的情况时好时坏。每当月魄之力减弱，那些黑纹就会重新浮现。祁悦不得不频繁为他输送灵力，导致自己越来越虚弱。

第五天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幽冥渊那标志性的巨大石门。与上次不同，此刻的石门已经完全被黑雾笼罩，周围寸草不生，连石头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封印就在石门後的祭坛上。"程墨回忆道，"但这麽多魔气，我们怎麽进去？"

祁悦取出封魔剑："靠它。"

剑身感应到魔气，自动亮起五色光华，形成一个保护罩将两人笼罩。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石门，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祭坛前进。

幽冥渊内部比上次更加阴森可怖。那些镶嵌在石缝中的白骨全都变成了黑色，不断渗出粘稠液体。地面轻微震动，仿佛有什麽庞然大物在地下蠕动。

"小心，魔尊可能已经部分突破了封印。"程墨警惕地环顾四周。

突然，地面裂开，无数黑色触手伸出！封魔剑自动迎击，剑光所过之处触手纷纷断裂。但数量实在太多，两人被迫且战且进。

当终于到达中央祭坛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倒吸冷气——

祭坛已经破碎大半，从中喷涌出滔天黑雾。雾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奋力挣脱某种无形束缚。那就是黑莲魔尊的真身！他每挣扎一次，大地就震动一下，更多黑雾从裂缝中涌出。

"来不及了！"程墨大喊，"必须立刻修复封印！"

祁悦冲向祭坛，却被突然袭来的一道黑光逼退。魔尊发现了他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蝼蚁！休想！"

更多触手从地面和墙壁伸出，疯狂攻击两人。程墨折扇飞舞，斩断一波又一波攻击，但对魔尊来说不过是螳臂当车。

"祁悦！"程墨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听我说，我去引开魔尊，你找机会上祭坛！"

祁悦立刻明白他的意图："不！我们一起！"

"没时间了！"程墨指向祭坛，魔尊已经挣脱了大半身躯，"看，那是唯一的机会！"

祁悦还想反对，程墨却突然吻住她的唇。这个吻短暂却炽热，包含了他所有无法言说的情感。分开时，程墨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笑：

"记得青林镇初遇时，你说我油嘴滑舌？"他轻声道，"其实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再不属于自己。"

祁悦泪如雨下："程墨。。。"

"去吧，拯救这个世界。"程墨松开手，转身面向魔尊，"让我最後做一次英雄。"

不等祁悦回应，程墨背後星印突然光芒大放！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魔尊，体内星魂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如同一颗坠落的星辰。

"星儿！"魔尊怒吼，"你找死！"

黑色触手如潮水般涌向程墨，却被他身上的金光一一斩断。程墨如一把尖刀，直插魔尊心脏位置！魔尊发出痛苦的嚎叫，暂时无法顾及祭坛。

祁悦强忍悲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冲向祭坛。封魔剑感应到封印核心，自动脱手飞出，悬浮在祭坛正上方。剑身五色光华流转，形成一个复杂法阵。

"还差最後一步。。。"祁悦想起周淳的话，咬牙取出玉佩——清岚仙子留给她的最後礼物。

玉佩放入剑柄凹槽的瞬间，一道通天光柱从剑身射出，直冲云霄！幽冥渊上方的黑雾被驱散，露出久违的蓝天。魔尊发出不甘的咆哮，挣扎着想要阻止，却被程墨死死拖住。

"祁悦！现在！"程墨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越来越弱，"完成封印！"

祁悦双手结印，将体内剩馀的月魄之力全部注入封魔剑。剑身开始旋转，越来越快，最後化作一道流光射向祭坛中心！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幽冥渊。耀眼的白光中，祁悦看到魔尊庞大的身躯被无形力量拉扯回封印，黑色触手寸寸断裂。整个祭坛开始重组，裂缝逐渐愈合。

"不！这不可能！"魔尊歇斯底里地咆哮，"星儿。。。你竟敢。。。啊！"

最後的惨叫戛然而止，魔尊被彻底拉回封印之中。黑雾消散，阳光重新照耀大地。封魔剑完成了使命，静静插在祭坛中央，剑身再无光华，变成一把普通的石剑。

一切归于平静，只有祁悦撕心裂肺的呼喊回荡在空荡荡的幽冥渊：

"程墨！程墨！"

没有回应。祭坛周围空空如也，那个总是带着懒散笑容的身影不见了，连一片衣角都没留下。

祁悦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赢了，拯救了世界，却失去了最珍视的人。这种痛苦比任何伤势都要致命，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绝望之际，祭坛边缘突然闪过一丝金光。祁悦踉跄着爬过去，发现那是一小团微弱的金色能量——程墨的星魂本源！虽然极其微弱，但确实还在闪烁，像风中的烛火般顽强不灭。

"你还活着。。。"祁悦小心翼翼地将光团捧在手心，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温度，"我就知道。。。你不会这麽轻易认输。。。"

她轻轻将光团贴近心口，体内残存的月魄之力自动与之共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光团没有消散，反而稍微明亮了些，如同得到滋养。

祁悦突然明白了什麽，从石剑上取下已经暗淡的玉佩。虽然月魄之力几乎耗尽，但玉佩本身仍是珍贵容器。她小心地将光团引入玉佩，两者完美融合，光团稳定下来。

"我会带你回家。。。"祁悦将玉佩贴身收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无论要多久。。。无论多艰难。。。"

夕阳西下，祁悦独自走出幽冥渊。她的背影在馀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腰间的玉佩微微发烫，仿佛某个人的心跳，微弱但顽强。

这场劫难结束了，但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