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塑料膜拆线,徐杳打开了烟盒,指尖拈出後咬住了一根烟点燃。
指尖明灭一瞬,他浅抿一口吐出薄烟後,又重新深吸一口过肺。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在阳台边上,徐杳指尖夹着烟,两只手的手腕撑在阳台上,仰着头缓缓吐出烟。
没有星星。
他看着窗外,索性把上半身也压在阳台护栏上。
出租屋的护栏也是水泥的,不镂空,而是宽宽厚厚的一层。
徐杳又吸了两口,手臂探出护栏外弹了弹烟灰。
或许今天不是没有星星,或许今天是有星星的。或许只是他这一块地方没有星星而已。
太窄了,天空只给他留下一个平平无奇的角落,没有星星,也看不见月亮。
就像是舞台的精彩部分不让他窥见任何一角。
擡眼幕布是一片的红,擡眼前方是无尽的黑。
“小气鬼。”徐杳幼稚的开口,声音还带着哑,声调像是被撕扯开来的陈年破布。
也没想到自己现在会是这种声音,他坑了吭气,清了清嗓子,才吸了下一口烟。
“小气鬼。”
看着天,徐杳没再出重声,而是动着唇发出气音:“……”
安静的抽着烟,他看着天,还未消散的梦境记忆又再次浮现。
【声声……】
【声声……】
【你到时候考到江城去,我那个时候应该也就回家了。】
【我们到时候一起走吧。】
【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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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空瓶,徐杳无奈的笑了笑。
先前还以为卓苍竹只是为了提神,所以喝咖啡喝的比较猛,没想到换成奶昔也喝的起劲。
可能正是新鲜感上头的时候吧。
两天就空瓶了那天从超市买来的所有牛奶,外加一整瓶大瓶装酸奶。
“小徐助理,还没好吗?”办公室传来卓苍竹的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笑,“我还等着喝呢。”
茶水间,徐杳把打好的果泥加入了刚拆瓶的羊奶,啓动了小破壁机,嗡嗡声作响。
“马上了。”他轻轻晃动破壁机,另一只手拿过了那只绿色的玻璃杯。
那天买来过後,卓苍竹第二天就用上了,一边说着这只玻璃杯如何如何丑,如何如何幼稚,一边用的起劲。还让徐杳跟着他一起用,他用绿色的,徐杳用蓝色的。
奶昔还得打两人份的,一人一杯,卓苍竹美名其曰是员工福利。
“谢谢。”卓苍竹接过徐杳递来的杯子,“你的呢?”
“在这儿呢。”徐杳擡了擡另一只手,展示着自己手中的蓝色小竹子玻璃杯。
“这还差不多。”卓苍竹抿了一口,“把何秘书叫过来一下。”
徐杳应下後,放下杯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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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卓苍竹就感觉到了不对。
他一直停车的地方已经有车停在那里了,是一辆阿斯顿马丁。
看来……
是他那个便宜弟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