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掉了。
脏掉了。
碎掉了。
坏掉了。
烂掉了。
再也抑制不住爆发的怒气一把掐住卓苍竹的手腕,徐杳使了劲挣脱开他的控制,然後一拳砸在了他脸上,第一次在卓苍竹面前爆了粗口:“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凭什麽质问我?!”
把人从地上拎起来之後,卓苍竹本就没舍得再多用力使劲,被他这一拳打的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几步,酿跄着脚步扶住了书架。
不想多作争辩,徐杳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纸条和那些被倒出来的东西。
“徐杳,你打我?”语气是难掩的心碎,卓苍竹的眼神里除了怒气外,还明晃晃掺杂着厚厚一层的不可置信。整个人看起来颓丧不已,仿佛脆弱的一碰就碎几近化灰。
他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你打我……”
对他的声音恍若未闻,徐杳曲着腿单边跪下,抖着手把纸条一张张捋好放进铁盒。纸条上不小心弄脏的部分就放在身上擦两下再放进去,动作虔诚而迅速,就好像有什麽东西在跟他抢一样。
就好像如果他再不加快速度收拾完,就好像要失去这些东西一样。
可他又不敢去细看纸条上的内容,只是带着情绪机械性的收拾,连匆匆瞥一眼纸条都好像在看一颗定时炸弹。
“……徐杳。”卓苍竹不甘心地想要喊他,想要得到徐杳的回应。
哪怕只是轻飘飘给他一眼也好,哪怕眼神是掺杂着恨意也好,他都不要被无视,至少不要被一堆死物纸条比下去。
但情绪里又好像有了一些叛逃的想法,他甚至开始想着,要是他今天不来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发现徐杳的秘密,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欺骗的角色,还是个连身份都得不到正向安装的‘替身’角色。
可是自己得不到他的注意力,分不开他对情书里开头的主人公的专注,哪怕是一点都没有。
卓苍竹只能不甘地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一句比一句崩溃一个字比一个字心碎:“徐杳……”
“徐杳。”
“徐杳!”
“你别叫了。”收拾好东西,徐杳淡淡出声,把铁盒盖上盖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後,才正眼看向一边仍保持着被打後扶着书架姿势的卓苍竹。
“我别叫……你让我别叫?你打我还让我别叫你?!”接受不了眼前人的平静,卓苍竹脚步虚浮地支起身子努力地想要站直。
但心脏抽痛的感觉还是让他控制不住的微微佝偻着。
站起身,徐杳攥着拳头止不住细细的抖,暴露了看似平静情绪下的汹涌,微卷的头发已经在争执中凌乱。
他同样红着眼眶,牙齿死死的咬着唇内侧的软肉。
“怎麽?”心中泛起苦涩,卓苍竹红着眼定定地看着他,视线从他的胳膊上转移到他的拳头上再到他的脸上。
忽然间,他声调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气音,那一点点笑意也被委屈感搅碎湮灭:“你还想要打我?”
“就为了这麽些个,不值钱的,破纸条。”
“你打了我。”
“你还想再打我?”
闭了闭眼,徐杳一瞬间泄了气,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是心软了,岔开了话题:“你来我家做什麽?”
“……”笑出了声,卓苍竹不经意地抹去眼角不知道是刚刚笑出的泪还是早已蓄积的难过泪水,他看着徐杳,“为什麽来你家?”
“你猜我为什麽来你家?”
“我要是不来你家这一趟,是不是还要一辈子被你蒙在鼓里啊!啊?”
“我要是不来这一趟,我还不知道要被你徐杳瞒多久。”
“把我当成谁了嗯?告诉我啊,把我当成谁了?当成谁了!”
越说越激动,卓苍竹从手边的书架里抽出了那个账本,向徐杳展示着封面:“眼熟吗徐杳?你的账本,我不仅发现了,还看见了,从後面开始翻对吗?”
止住了话,他并没有真的翻开,也没有重重的把账本摔在地上,而是就这麽随手丢在了桌面上,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徐杳。
“徐杳,你比我更清楚里面写了些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