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没什麽好说的了。”徐杳看着他,抿了抿唇心里也不好受。
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说出来,也并不打算拆穿卓苍竹的谎言。
毕竟拆了一个表演完美的演员的戏台,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能体面分开最好。
不过既然卓苍竹已经把事情闹得这麽难堪了……
那就。
让难堪的只有他一个就好了。
反正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不是吗?
都是分开,那就让他来当这个过错方好了。
就当是……
就当是什麽?
徐杳也说不清楚。
但他想要为眼前的男人留下一份体面,留下一张遮羞布,用来遮盖卓苍竹最开始的谎言和戏耍。
这样姑且还能让他们有过的这段不算太滑稽可笑。
就当是拿了钱办了该办的事,再为此做一个收尾工作吧。
“没什麽好说的了……没什麽好说的了?”卓苍竹面部肌肉因为隐忍都在隐隐抽搐,他的声音是呜咽夹杂着破了音的调,眼神里除了不甘还是不甘。
不想对视上他的眼神。
徐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于是只好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见眼前的男人有了动作,卓苍竹大步上前以身堵住门口,挡住门口挡住徐杳的退路。
徐杳的转身让他感到不安,他怕徐杳会就此离开。
“至少要告诉我……”卓苍竹连吐字都艰难。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情绪外泄的,但他真的不想就这样和徐杳结束。
“至少要告诉我,徐声是谁吧?”
和徐杳恋爱的日子,他的心态转变的迅速。
又或许并不是迅速,而是他为徐杳的个人魅力所折服,他不得不承认,越接触下去越发现徐杳真的很能吸引他。
他甚至有时候会想,他们是不是本就天生一对。
秦月枝只是一个负责把徐杳送到他身边的媒介。
同时也知道了徐杳并不是多变,而是徐杳本来就有很多面,像是万花筒内迷人的光景,他早已不知不觉中被徐杳迷得移不开眼。
就像是现在。
即使已经闹到了这一步……
他也依旧还是觉得徐杳好看得厉害。
——以至于他根本不舍得挪开任何一分视线。
“和你一样姓徐……”
“你们是同一个镇里的人吧?”
“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吗?邻居还是玩伴?还是青梅竹马?”
并没有把姓氏往别的方向去想,他只猜测并且在乎着,两人会不会拥有过比他单单在盒子里看到的还要更多更深刻更难以割舍无法忘怀的美好回忆。
卓苍竹看着他的眼睛,苦涩地笑了笑:“不过从盒子里面的东西来看,徐声是男人吧?那就是竹马之交?”
“是他让你知道了自己喜欢男人是吗?他是你的性取向啓蒙老师吗?”
“你还给他写情书。”
“那又为什麽没送出去呢?”
他知道徐杳所拥有的东西很少,所留恋的东西也不多,看起来温和好说话但实际上比驴还犟,甚至还洒脱到无论什麽东西只要他说了不要就真的能不要,还不喜欢欠人情。
所以他只能多去了解,再多去了解,试图多得到一些‘绳索’然後多汲取一些信息,用来捆住徐杳牵绊住徐杳。
他没有办法。
他只能用最伤人的话去刺痛眼前的男人,以此来恳求徐杳为他停留,分给他一点眼神,施舍给他一点情绪,就当是可怜可怜他。
最差不过无视。
他宁愿徐杳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