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秦月珩擡手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被他揪住衣领而有些微微乱型的围巾,为他侧身让开了道。
却在卓苍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开了口。
“秦月枝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狐疑地转过头,卓苍竹翻了个白眼,烦躁的出声:“我知道,所以呢?然後呢?需要我出钱赞助你们两兄妹再去做个DNA鉴定吗?”
笑了笑,秦月珩同样看向他:“我知道你知道,我想说的是,兄妹之间,脾气性格和……喜好,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相似不是吗?”
“……”
大脑已经停止运转,卓苍竹懒得去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控制着想要再次动手的冲动,假笑着开口。
“所以呢?需要给你们两兄妹颁个奖吗?还是给你们发个奖状?表扬你们长得很像?还是表扬你们秦家都是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真下手玩得比谁都脏的家夥?”
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秦月珩反倒因为卓苍竹一时间并没有理会到自己的意思而感到兴奋。
既然没有懂他的意思,那麽他可就真的要不客气了。
到时候可别来怪他。
毕竟自己已经是提前打过招呼的了。
至于卓苍竹听没听懂,就不是他需要去考虑的东西了。
秦月珩顶着对面男人不解且略带鄙夷的眼神轻笑出声:“没什麽,我的意思是……”
“谢谢。”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谢谢给整懵了,卓苍竹脑子里下意识响起警报,神情防备像是浑身竖起尖刺:“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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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气,即使已经是下午了,福城头顶着的天上都还是灰蒙蒙的,不见光。
下的是飘雨,路上行人很少,即使打着伞也难以遮挡住全部的身体,裤脚阴湿是谁都难以避免的。
撑着小伞,踩着泥地往上走,徐杳手上提着果篮的塑料薄膜上都蒙了一层细雨。
到了地,也就没了撑伞的必要。
“杳杳,哥哥来看看你。”把果篮放在一边,徐杳手上还拎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冥币钱和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把伞放在一边後,他就撑着地坐下了。
“哥哥从江城上学放假回来了,这不是看着快过年了吗?哥就想着来看看你。”
“哥放学的早,这次是坐高铁回来的,可快了,三个多小时就到福城西站了,打车也可方便,还有七座九座的快车。”一边拆着手上的果篮薄膜,徐杳一边温着声开口和面前的墓碑牌子聊着天。
“哥现在是有了钱了,你放心,哥哥年前一定叫人来给我们杳杳立个新碑。”从装着冥币钱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新抹布,他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面前冰冷的石头块。
但擦拭到【声】字时,手却还是难免一顿。
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徐杳眸光暗淡一瞬,看了一会後继续擦拭起来。
“这样就干净多了。”
把抹布放回袋子里,徐杳拿出了火盆,摆在墓碑前边,先是用打火机燃了根白蜡烛。
把水果拿出来摆好後,他就抽了三张冥币开始引火,放进了火盆。
“记得回家过年,别一个人在外头待着,哥在家里头等着你呢。”引了火後,徐杳就开始烧纸钱,脸上带着笑,“哥知道,咱们杳杳最听哥哥话了,对不?”
“哥哥也可想你了,刚回来呢,家都没回,就先来看你了。”
风带着细雨直朝着脸上扑过来,徐杳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往脸上摸了一把,把点点雨水揩去。
“哥能抽根烟不?”心里烦闷得厉害,徐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站起了身子,他朝着旁边挪了两步,摸出根烟放在嘴里叼着点燃,吸了一口後面色有些愧疚。
“哥哥在旁边抽,不熏着你。”
有些喘不过气,徐杳双手撑着膝盖,佝偻着背,表情有些颓然,又泯了口烟。
“杳杳,哥跟你说个事,先跟你道个歉,别生哥哥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