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上面你不用担心,leon已经将裸体图改成了浴巾图,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esp;&esp;温亭深发出一声很轻的呵,这个解释并没有任何安抚性的效果。
&esp;&esp;浴巾图,裸体图,只是遮住了关键部分而已。
&esp;&esp;他接受不了别的男性在她面前展露身体,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要发疯发狂。
&esp;&esp;温亭深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失控,修长的手指攥成拳。
&esp;&esp;“我看见了你柜子里的那套校服。”叶曼突然开口。
&esp;&esp;温亭深瞳孔一缩,听见自己胸腔被人暴力砸出了一个洞,泄出内部阴暗发霉的东西。
&esp;&esp;他冷冷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esp;&esp;叶曼从他接近的步伐中读出来了一种威胁,下意识后退,如果不是知道温亭深是个职业医生,她都怀疑自己惹到了在逃的杀人犯——
&esp;&esp;黑衣黑裤,口罩遮脸,镜片下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盯来时,像被野狼叼住了脖子,即将咬断动脉。
&esp;&esp;是了,就是这个眼神。
&esp;&esp;两个月前,叶曼自顾自去温亭深家里做客,无意间发现了他衣柜里的那套校服,潮湿的,一看就是经常洗,袖口那里都磨了白。
&esp;&esp;发现她在卧室里,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esp;&esp;温亭深径直走到叶曼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esp;&esp;叶曼到底是见过不少场面,颤着手吸了一口烟,吐出,渐渐淡定下来:“那是套女生的校服,不是你的。”
&esp;&esp;她用着陈述句,“是她的。”
&esp;&esp;叶曼说得点到为止,接下来的问题两人不言而喻——温亭深偷偷将那套校服藏在衣柜里,到底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esp;&esp;她的本意是想劝温亭深有话直说,毕竟两人又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然而口还没开,就听见男人硬着声线:“你跟她说了?”
&esp;&esp;叶曼摇摇头:“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
&esp;&esp;“很好。”他说,“那就请你继续闭嘴。”
&esp;&esp;嗓音很轻,却平白透露出威胁。
&esp;&esp;叶曼愈发切实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危险,就像一只阴魂不散的鬼,只要被缠上就摆脱不了。
&esp;&esp;她有点为好朋友李乐诗担心了:“你没想过正常跟她告白吗?反正你们又不是亲兄妹——”
&esp;&esp;“就算是亲兄妹又能怎样呢?”
&esp;&esp;后半句话,无声藏在他的口型里。
&esp;&esp;男人慢条斯理挽起袖口,摘下那根磨出细微绒毛的红色小皮筋,藏在口袋里。
&esp;&esp;这个动作自然熟稔,不知做了多少次。
&esp;&esp;叶曼读懂了他的口型:只要我想要。
&esp;&esp;强吻“他说夺走了你的初吻,是嘛?”……
&esp;&esp;叮咚,温亭深按响门铃。
&esp;&esp;保姆赶来开门,看见他和叶曼站在门口,一脸疑惑:“温医生,叶小姐,你们这是?”
&esp;&esp;“恰巧在门口碰见。”温亭深往上扯了扯口罩,“我出差提前回来,不太放心贝蒂,过来看看。”
&esp;&esp;他给叶曼递了一个眼神,叶曼配合着笑笑:“……啊,我来看看诗诗怎么样了,正好碰见。”
&esp;&esp;她十分后悔惹到温亭深了,如果有时光机,她一定要回到几分钟前给自己一拳,干嘛要多嘴多舌,这下好了,知道太多,招来“杀身之祸”了。
&esp;&esp;海樱机构几乎掌握了a城大半个富商家族的身体状况,不用温亭深特意做什么,只要他在去叶家例行检查时跟她爷爷随便吹个耳旁风什么的,她爷爷就非得因为她狂放不羁的约p行为气得半死。
&esp;&esp;到时候,叶曼的各种信用卡就岌岌可危。
&esp;&esp;闻言,温亭深故作惊讶看着她:“原来诗诗也在这里,真是巧。”
&esp;&esp;叶曼干笑两声:“……”
&esp;&esp;真会装。
&esp;&esp;进了别墅,温亭深蹲下身和贝蒂说了几句话就关注起正事,保姆不知道画浴巾图一事,大大方方告诉他们就在三楼。
&esp;&esp;电梯打开,飘进来几个蓝色气球,温亭深迈步一脚踩爆一个,走到紧闭的房间门口。
&esp;&esp;模模糊糊的交谈声从屋内传来,但听不真切。
&esp;&esp;房门被上了锁,轻轻下压推不动,他把动作放到最轻,相信不会惊扰到房间里的两人。
&esp;&esp;然后,示意叶曼开口。
&esp;&esp;叶曼咬牙切齿白他一眼:“我只帮你这一次,可别想一直抓我的小辫子,别忘了,你的把柄也在我手里。”
&esp;&esp;温亭深难得对她笑了笑:“只要你别多嘴,就不会再有下一次。”
&esp;&esp;温亭深这个人,就像一颗从内部坏透的红苹果,外皮精致好看又诱人,可是切开一看,内部早已腐烂发霉,结满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