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没有打过人,更没有打过对她极好的温亭深。
&esp;&esp;这分钟疼痛消退了些,心头胀满了一些酸涩的情绪。
&esp;&esp;“你生气就知道咬我,你怎么不去对付那些碰我的男人?”她连说话都是颤的,带着哭腔,“温亭深,赶紧把我放开!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esp;&esp;托着她大腿的双手猛然绷紧。
&esp;&esp;黑暗中,传来温亭深冷冷的嗓音:“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esp;&esp;说话间,李乐诗摸到了他的手背,终于知道黏在她裙摆的液体是什么了,她一直以为是他出的汗,其实是血。
&esp;&esp;李乐诗心猛地沉下:“你做什么了?”
&esp;&esp;话音刚落,外面庄园里的保姆大叔就尖叫了起来——男士卫生间里有一个晕倒的男人,鼻骨好像断了,全是血。
&esp;&esp;后来经过别人辨认,是倒霉的alex。
&esp;&esp;男士卫生间就在走廊,离这里不远,此刻因为晕倒的男孩聚集了不少人,人声嘈杂。
&esp;&esp;这也意味着这个漆黑的房间里无论发出什么响动,势必就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esp;&esp;李乐诗瞪大眼睛,用着尖锐的气音:“温亭深,你疯了!”
&esp;&esp;听见这个“疯”字从她口中说出,温亭深居然会有一瞬闸刀落下的快感。
&esp;&esp;体内的癫狂因子在激烈流动,他已经疲惫到无力抵抗了,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平静:
&esp;&esp;“温俊山很早之前就说,我早晚有一天也会像他一样,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因为我的体内流的是他的血……”
&esp;&esp;多么可悲而讽刺,他明明那么讨厌憎恨温俊山。
&esp;&esp;最终却别无选择,终究一点点堕落,成为了第二个他。
&esp;&esp;很小的时候,他就常常想,为什么他的父亲讨厌他?
&esp;&esp;温俊山视他为垃圾、为敌人,她的母亲顾莹虽然温柔但是懦弱,在他的记忆中,很少能有顾莹存在。
&esp;&esp;只有温俊山不在的时候,顾莹会主动过来摸摸他的头,抱抱他。
&esp;&esp;——但温俊山很少会不在顾莹身边,像一只阴魂不散的鬼魂,无处不在。
&esp;&esp;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温亭深长大成人,得到了等待十四年的她后,终于明白——以他这种极致的占有欲,怎么能忍受相爱的他们之间再多一个人?
&esp;&esp;哪怕是他们孕育出来的孩子。
&esp;&esp;真的很讽刺。
&esp;&esp;他竟然会和温俊山那个疯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esp;&esp;黑暗中,温亭深的神色难辨,身体散发出的热息极具压迫感。
&esp;&esp;他调整了一下怀里李乐诗的姿势,膝盖抵在门上,腾出一只手。
&esp;&esp;咔哒一声,锁上了杂物间的门。
&esp;&esp;“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他忽然在她耳畔轻声说,“那天我蹭的时候你也感受到了是不是?”
&esp;&esp;李乐诗咽了一下口水,快要从这份暧昧和危机并存中煎熬死了,声音发哑:“……你为什么骗我不行?”
&esp;&esp;“我没有骗你,只是没有戳破,是你一直误会我不行。”
&esp;&esp;“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esp;&esp;温亭深先没说话,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此刻他的体温高得有点骇人了,不太正常的那种。
&esp;&esp;恰好是她打巴掌的那只手,很像是在求安慰。
&esp;&esp;“你帮帮我吧。”
&esp;&esp;他听上去有点难受,脸颊在她掌心蹭来蹭去,极具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