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却让赵凯心头一紧。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目光直直地锁定赵凯:“赵凯,你这茶香是香,可我总觉得,喝多了有点……让人睡不着啊。”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凯的脸色微微一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盯着林峰,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可林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林峰,你这话什么意思?”赵凯的声音低了几分,“咱们老同学见面,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林峰挑了挑眉,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聊聊,说起来,赵凯,你最近睡得安心吗?半夜会不会做噩梦,梦到有人来找你算账?”
赵凯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呼吸顿了顿,脸上强装的镇定开始龟裂,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
他干笑两声,掩饰心虚:“林峰,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算账?我赵凯光明磊落,怕什么?倒是你,疫苗案得罪了不少人,风头太盛,怕是要小心点,别让人抓了把柄!”
林峰听出了赵凯的色厉内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戏谑道:“赵凯,你这话提醒得对,不过,我这人吧,胆子小,睡觉前总喜欢把账算清楚,免得夜长梦多。你说呢,老同学?”
赵凯的脸色越发难看,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
他强撑着笑容,声音却不自觉地提高了些:“林峰,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在这儿跟我装神弄鬼!有话直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林峰的目光缓缓抬起,像是猎人盯上了猎物。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浪费时间?赵凯,你我都是明白人,装糊涂有意思吗?同学聚会的时候,你拿身份压我,阴阳怪气说我是小地方的土包子,爬不上高枝,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连老同学都不认了?”
赵凯被这话噎得一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咬了咬牙,强笑道:“林峰,同学聚会不就是开开玩笑,活跃气氛吗?你现在是林局长,位高权重,我哪敢跟你比啊?”
“不敢?”林峰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赵凯,你不敢的事儿可不多,指使刘三散布谣言,栽赃我和顾雅的关系,这胆子可不小啊!怎么,觉得我林峰好欺负,还是觉得李长河老了,镇不住你了?”
赵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林峰,你……你别血口喷人!”赵凯的声音有些颤抖,强装镇定,
“什么谣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林峰闻言,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他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冷冷地盯着赵凯。
“证据?赵凯,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听到刘三的名字就坐不住了?还是说,你怕我把录音拿出来,让你听听刘三是怎么交代的?”
赵凯的瞳孔猛地放大,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
林峰看着赵凯的反应,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
“赵凯,咱们老同学一场,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可你非要踩我的底线,栽赃我,挑拨我和李长河的关系,这笔账,你说我该怎么算?”
赵凯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强撑着最后一点底气:“林峰,你别在这儿吓唬我!你是林局长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地盘,你以为你能翻出什么浪来?疫苗案是你查的又怎样?得罪了赵文泽,你以为你还能在市里混多久?”
这话像是赵凯最后的反击,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可林峰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淡淡道:“赵凯,你这茶,确实好喝。可惜啊,喝多了,心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凯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直视林峰,双手不自觉地在桌上摩挲,像是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他咬紧牙关:“林峰,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别在这儿绕圈子!”
林峰的目光缓缓抬起,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赵凯,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
赵凯闻言,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眼神中满是惊惶。
林峰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赵凯见他越是这幅样子,越是心里没底,他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撞到身后的椅子,发出轻微的“咚”声。
他死死盯着林峰,咬牙道:“林峰,你别太过分了!真以为自己现在是个名人就多了不起了?疫苗案让你出了风头又怎样?市里盯着你的人多了去了,你别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桌上:“我告诉你,林峰,我赵凯也不是好惹的!你今天跑来我这儿耀武扬威,真当我怕你?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别在这儿虚张声势!”
林峰的目光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却未减分毫。
他没理会赵凯的咆哮,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点开屏幕,手指轻轻一划,打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画面有些昏暗,但依稀能看出是一个昏暗的包厢,是刘三曝出赵凯指使的画面!
林峰将手机推到赵凯面前:“赵凯,国企高管,市场部经理,风光无限,结果背地里干这种勾当,啧啧,真是精彩。我这还有几个媒体朋友,这段视频要是传出去,怕是能让你的名字在市里火一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