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虞朗陶成蹊他们都来探望过陶星燃,陶星燃将他们细细地看过,又与记忆中他们的样子做了对比,这才终于确信,时间已经来到了六年後。
他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一觉居然睡了六年!这仿佛就是童话故事睡美人照进现实。
陶星燃隐隐地感觉有些难过,身边的每个人,都是活在当下的时间里,唯有自己,停滞在了六年前,白白长到了二十四岁。
陶星燃伤感地自言自语:“我荒废了整整六年,我什麽都没做。”
“我没有念大学,没有画画,我甚至……没有头发!”
自从陶星燃很偶然地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的脑袋光溜溜,瞬间明白为什麽总感觉自己的脑袋很凉快以後,他就再也不肯当着宋泽烊的面把帽子摘下来了。
睡觉也要戴帽子!在他的认知里,他跟宋泽烊才刚开始谈恋爱,所以在男朋友面前,他得漂漂亮亮的!
宋泽烊宽慰他:“你也不是一直都在睡觉,中间有醒来过的。你醒的那段时间里,干了好多事。”
宋泽烊一指鸟笼里的陶傲天:“养了鹦鹉。”
掏出手机给陶星燃看他的账户馀额:“炒股赚了钱。”
用自己戴着戒指的左手,拉起陶星燃的左手,将他在陶家宅子里找到的,陶星燃遗落的婚戒,小心地套回了陶星燃的无名指上: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已经订了婚,双方家长都很赞成我们在一起。”
陶星燃睁大了眼睛:“你爸妈不反对?”
“起初他们也是不同意的。”宋泽烊顿了顿,“但是你用强大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们。”
陶星燃嗤地一笑,歪倒在宋泽烊怀里:“真的假的?”
宋泽烊闭着眼睛:“当然是真的~你醒了以後,他们还来看过你,不记得了吗?”
陶星燃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麽回事。他趴在宋泽烊怀里,嗅着宋泽烊身上好闻的白茶味,一直笑个不停。
宋泽烊拥住他,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享受这份失而复得的快乐。
陶星燃又接受了两个月的康复训练,终于在这年的七月份正式出院。
这天风和日丽,陶成蹊和虞朗都来帮忙。
东西自然是早就派专人打包送回了家,哥俩就像左右护法神一样,一边挽着陶星燃的一条胳膊,给他扶上车,又给他搀下来。
宋泽烊是司机,陶成蹊跟虞朗和宋泽烊打完招呼,就要领着陶星燃回自己家了。
陶星燃走得一步三回头,就看见宋泽烊给车窗玻璃全放下来了,手肘半搭在车窗上,正一瞬不移地望着他。
他瞳子里有火,烧得陶星燃心里身上都发烫,脚步都挪不动了。
虞朗跟陶成蹊交换了个眼神,默默地全撤开了手。
陶星燃随口问:“大哥,今天午餐是什麽菜色?”
陶成蹊:“今天咱家厨子放假。”
陶星燃顺口接:“那我去跟宋泽烊一起吃午饭了!”
陶成蹊拍拍他:“去吧。”
刚走进自己家大门,连屋都没进的陶星燃,转身就往外跑,急得虞朗在後头喊:“二哥你跑慢点!”
车里的宋泽烊一见陶星燃在往这跑,直接推开车门跳下车,双臂一伸,就接住了扑过来的陶星燃。
他抱起陶星燃原地转了个圈,这才放下:“怎麽又回来了,是不是什麽东西落下了?”
陶星燃笑嘻嘻地:“是啊,我把你落下了。”
宋泽烊心领神会,转身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二人驱车扬长而去,站在自家院里的虞朗,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没了影,转过头看向陶成蹊:“大哥,咱家厨子真放假啦?”
要是真的没饭吃,他可就去找白骊了。
陶成蹊看穿了他的心思:“有替班的,你不准跑,你得陪我吃饭。”
虞朗吐了下舌头:“行吧。”
宋泽烊载着陶星燃在外面吃吃喝喝玩了一天,夜色微醺里,他们在星澜大厦的天台花园上欣赏风景,宋泽烊征求他的意见:“要回家吗?”
陶星燃不回答,他拐弯抹角地问:“你家袋鼠,有没有什麽才艺?”
宋泽烊笑着说:“它什麽才艺都不会,它是个只会吃胡萝卜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