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魏明安又从小被宠着惯着,原身衣服上满是补丁都舍不得换,偏就舍得给他做了好几身长衫。
魏明安虚荣的紧,在书院里就一直装自己是某个员外家的小少爷。
“为了充面子,还把我给你的钱都拿去招待同窗,你要脸不要?!”余凤云一棍子又抽了上去。
“老二!娘说的都是真的吗?!”听到这话,老大魏成安不干了。
虽然平时娘也疼他,可给他的钱远不如给老二多。
现在听说老二都拿去给别人花了,他气的不行。
老三魏俊安脑子笨,平时最听他二哥的。
但闻言也不高兴:“让你给我买个烧鸡都不肯,怎么舍得请同窗的!咱们才是亲兄弟!”
魏明安疼的直吸冷气,他又不敢跟余凤云发火,只能对着兄弟二人道:“你们这些土包子懂什么!谁在外头不得花钱打点打点啊!”
他还有理了?!
“你一个连童生都还没考过的白身,打点个屁!”余凤云气笑了。
看吧,这就是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原身的下场!
呕心沥血养出来的也只能是白眼狼!
她扬起木棍,刚要挥,又放下,转头问一旁的魏晴:“小丫头,你觉得你二哥该不该打?”
原身记忆里,这个小女儿向来是怯懦,少言,不讨人喜欢的。
但刚才看她那么着急的样子,余凤云也看得出来,这是家里唯一一个好孩子了。
她得看看,这个值不值得自己管一管。
“我?”一直被忽略的魏晴没想到娘竟然问自己的意见,她有些诧异,但还是认真的开口道:“二哥,我们家条件不好,你去书院的钱都是娘每天给人编筐子赚来的。。。。。。三个筐子才一文钱,你不该这么浪费的。”
原身二十多岁就开始守寡,为了带大三个孩子,没少吃苦。
男人没死的时候家里还有几亩好的田地,每年收成不错,能应付开支。
可男人一死,没了撑腰的,便有婆家人欺负她孤儿寡母,硬是换走了她那几亩收成好的田地。
只给她留下几亩瘦田。
原身为了养活孩子,便什么活儿都做。
夏天出去摘草药换钱,秋冬就跟村里人学着编竹筐换钱。
竹子劈成竹篾,薄薄的然后一层一层编成竹筐。
村里只有男人做的活儿,她也干。
满手都是被竹篾刮擦的细细的伤痕。
小女儿都能看在眼里的事情,三个儿子却视而不见。
魏晴说完,魏明安还要开口争辩:“男人在外头就得大方点,你一个女娃你懂什么!”
伴随而来便是更重的一棍的抽打。
余凤云一棍子将人打趴在地上,然后蹲下身,指着他的鼻子道:“再让我听见你瞧不起女人,听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说完,她起身道:“不是觉得家里穷在书院丢脸吗,好,那这书就不用读了,我也省了那份儿钱。”
“娘。。。。。。”魏明安很想爬起来挣扎一下,但被这两棍子打的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实在无力起身,模样十分狼狈凄惨。
“对了,还有你。”收拾完老二,余凤云的视线也落到了这个老大身上。
“赶紧带着你媳妇儿孩子从正屋给我搬出来,老娘还没死呢,你还住上正屋了!”
她现在住的那间偏屋破烂的紧。
窗户都是漏风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刚入冬的芦洋村到晚上冷风一吹,冷的要命。
原身都是咬着牙硬扛,就连自己炕上几床厚被子都叫她儿媳妇枣花给哄去了。
原身那是活该,余凤云可不想受这个委屈。
魏成安忙道:“娘!那咋能行啊,枣花她刚生完孩子,月子里受不得风啊!”
呵,他倒是知道疼媳妇儿。
余凤云冷笑道:“哦,原来你知道那破屋子漏风啊!”
魏成安小声道:“反正我们不搬,要搬你让老二搬。”
老二魏明安的屋子除了小些,条件也不错。
余凤云斟酌了一下,总不好刚来就给原身安个恶婆婆的名声。
她点点头,指着地上还在哼哼的老二对老大道:“那把你弟扛那破屋去,你倆搬他那屋去,正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