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招陡来,元越泽淡淡的笑容依旧不变,眼神转向河面,不再理会这一剑。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响过,竟似禅院钟声,余响不绝,环回萦绕。
李世民提刀格挡。
元越泽则是被剑气卷得一身紫色长衫破裂。
神色却无丝毫变化。
收招后的师妃暄打量二人,见元越泽依旧在望着远方,眼神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为何在兵器交击的一瞬间,世民仿佛走了一遭地狱?”
李世民收招后脸上震惊之色不减,好奇地问。
师妃暄欣悦赞赏地瞧着李世民,笑意满足洋溢于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
李世民亦是神色平静下来,嘴角现出有所领悟的宽心微笑。
只在一招间便完成对李世民的考验,说起来的确玄之又玄。
站在一旁衣衫褴褛的元越泽则成了这美丽画面中的一个瑕疵。
师妃暄,李世民二人一问一答,不外乎是关于治国之道。
元越泽听着听着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在扬州城外与虬髯客的那段谈话。
但时代的框架却是一把最沉重的枷锁,李世民,虬髯客,谁也逃不出去。
师妃暄一边与李世民对话,一边赞赏点头,眼光不时瞥向元越泽的背影,眼神中复杂之色连闪。
半晌后,师妃暄‘面试’李世民似已结束,转而对元越泽道:“元公子对‘治国之道’又有何看法?”
“嘻嘻!”
元越泽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刚要开口,只听得一声似有似无,飘忽不定的娇笑声传来。
一道肉眼几乎察觉不道的白影流光由桥下穿出,直射元越泽身畔。
婠婠!
小魔女直落元越泽身侧,无视李世民与师妃暄,上前抱起元越泽的胳膊,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紧盯元越泽,笑靥如花,娇声道:“冤家,衣衫怎么都破了?你身子还受着伤呢!谁忍心对你下手?”
元越泽早就察觉到婠婠隐藏在附近,只是不知道这小魔女一出场就打破平衡,又开始‘表演’了。
感受着怒云双-峰正在摩擦自己的胳膊,舒爽无比的元越泽揽上婠婠的柳腰,开口笑道:“莫要打岔,有人在问我‘治国之道’呢。”
眼见婠婠的到来,师妃暄面部表情无一丝波动,显然也早知婠婠隐藏在暗处,但婠婠与元越泽如此亲密,却仍然让师妃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
“首先,我想请问这位姑娘,你毫无理由将我衣衫弄成这个样子。也不道歉,又来问我什么劳什子的‘治国之道’,你连为人最基本礼节都忘记了吗?”
元越泽望向师妃暄,语带责难地问道。
师妃暄古井无波的俏脸上现出尴尬之色,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想来师小姐是要考验你我二人,元兄不必太较真儿。”
李世民赶紧出来打圆场。
元越泽也只是想让师妃暄难堪而已,便又开口道:“治国之理说起来可就多了。元某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
“那元公子以为秦王的言论如何?”
师妃暄又问道。
元越泽并不言语,侧身偷偷给了婠婠一个眼色。
“啪!”
婠婠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直接亲上元越泽的俊脸,娇声道:“冤家你就讲讲嘛,人家也很想听呢!”
元越泽大大感叹婠婠的机敏,似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
李世民虽知魔门与元越泽向来行事都不屑礼法,却仍是有些尴尬。
师妃暄的脸色亦难看起来。
李世民在纳闷元越泽不是与阴癸派有大仇吗?
怎么还和他们的当代传人这样当街搂抱亲吻的?
难道阴后与他是在演戏?
师妃暄则是柳眉略蹙,旋即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笑意。
魔门作为静斋的老对头,互相间了解再深刻不过了。
婠婠此前与师妃暄交过一次手,师妃暄那时稳占上风。
但今日却感觉到婠婠实力已隐约在自己之上。
定是修为大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