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呢?
明明同你在恋爱,我仍怀着暗恋般小心翼翼的心情。
只敢把你的名字,写在蒙满雾气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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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和开学第一天类似,都是适应环境、了解情况,比较好对付。
下班时间,程巷坐在工位扫视一圈办公室——
哗,看来高级的牛马也是牛马。下班时间也是“主动”不走的,也是要在电脑前继续卷的。
只不过区别大概是,程巷她们以前会为了便宜凑单买麻辣烫,这些高级牛马大概会选那种吃到人脸发绿的沙拉,一盒好几十,吓死人。
正当程巷这么想时,陶天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小跑过来的短发女生大约是陶天然助理,拎着个纸袋:“对不起对不起陶老师,我刚才在接大老板打来的电话,你的晚餐外卖送到了。”
程巷远远瞥一眼那纸袋,果不其然就是某著名白人饭品牌。
其中一款会吃得人脸发绿的沙拉。
噗。程巷没绷住笑了声。
陶天然助理没听见。但陶天然什么耳朵啊,朝她这边瞥过来。
程巷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对着电脑摆出一副认真工作的牛马样。
这时早上去接她的助理恰好走来取文件,瞥见她笑问:“shianne,你还不下班吗?”
“啊?”程巷有点懵,又环视一圈办公室:“大家……这不是都还没下班吗?”
助理笑笑:“可你每天都是准点下班啊。”
哼,程巷默默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什么叫有钱人的任性,这就叫有钱人的任性。看来余大小姐仗着家中底气,这是一点不怕失业啊。
既然余大小姐本尊有颗整顿职场的心,那程巷也就不装了。
拎了手袋站起来,对着鬈曲的发尾随手一拨:“得了,那我下班。”
助理:“你今天没开车,我找司机送你。”
“不用不用。”程巷心想哪儿那么大架子:“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
但是大意了,忘了有钱人的大衣多轻薄了。
一下楼,凛冽的寒风教她做人。
自打今冬的第一场雪落下后,下得大有报复之势,墨色夜空里簌簌飞扬,飘忽的、零落的,像什么人想忘又忘不掉的回忆。
程巷哆哆嗦嗦裹紧大衣捏着手机,看着自己叫的快车前面还有87人在排队——
不对等等,她现在为什么还要叫快车啊?!忘了自己现在是社会精英吗!
程巷哼哼两声,财大气粗的点选了最贵的专车。
……还是大意了,忘了这邶城最贵cbd写字楼里多少有钱人了。专车排队的比快车还多,足足小一百,怎么雪天大家都懒得自己开车么?
程巷裹着大衣在街边蹦跶时,一辆冰川白的宾利添越从地库开出来。
诶,诶,嘿……程巷往边上蹦歪两步。
吸吸鼻子站定,对着挡风玻璃望过去。贴了深色遮光膜,记得陶天然大学毕业提车时还是程巷陪她去的。
销售小姐姐无比热情问贴什么遮光膜,深浅两色可选。程巷毫不犹豫在一旁说深的吧!又一想噢这是陶天然的车,退后一步戳戳陶天然腰窝说你选你选。
那时大学刚毕业的陶天然穿挺阔白衬衫,配墨色窄脚裤,但领口两颗扣子随意敞落。相较于平直锁骨,也许更惹人注目是她颈间淡青色的美人筋。
似上好的白瓷,亘古流光反射出的色泽,更衬出陶天然白得有多惊心动魄。
她是一片无悲无喜的冰原。可她一切小细节又很生动,譬如眼尾眉梢的两粒小痣,譬如与她心跳同频的淡青色美人筋。
她还没之后那么职业,那么完美无暇,那么刀枪不入。一点点青涩总吸引着你忍不住多看她,好似再多看一眼,便能从她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孔后看出三两分真心来。
不过豪门大小姐二十出头已气度不凡,淡淡对销售小姐姐道:“深的吧。”
程巷在陶天然身后嘿嘿嘿小声的笑。
陶天然瞥她一眼。
“不是。”程巷一本正经,浮夸摆手:“我选深色绝不是想跟你在车里亲亲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