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的人没有私人空间可言。”
“……”
这可难办了。
若是让她跟着我去找冥蝶,就算找到了那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带到成虚殿去,去就是再添上一条错,冥蝶别说是投胎了,其他的冥蝶不被迁怒都算好事。
天君一呼一吸间谁知道对错与罚。
不敢赌,何况现在正处在风头上。
“好吧。”我妥协,“那陪我去一趟‘鸣花间’吧。”
所有先生的居所都是鸣花间,一代走了接着传给下一代。据说之前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冥化简”。
“为什麽改成现在这个名字了呢?”群发寥落的院子里,罚步老轻拂衣袖坐在亭子里,给她沏了一壶热茶时,我这样问道。
“大概是这里的花很多吧。”
听她这样说我就明白她也不知道为什麽。
我爽朗一笑:“以前这里确实是间百花圃,自从我上任後,也不知怎麽回事,这里的花反倒凋零起来,艳的不艳了,雅的不雅了。”
罚步老饶有趣味的看了我一眼,说:“忙碌而有作为的人都是不沾家的,花朵凋谢是正常的事,不必伤春悲秋。”
“罚步老这话说的有意思,你是在说我的前辈们个顶个的闲,才有时间来打理这些娇花喽?”见她不喝茶,我便主动给她倒了一杯。
罚步老只是笑,这笑里的意味太复杂,我一时捉摸不清。
“闲在心里,忙在身上。”她说。
我轻抿了一口茶水,闲聊问:“您今年多大了?”
罚步老摇头:“太久了,记不清了。”
“那您知道我多大了吗?”我没话找话。
“不知。”
“我也不知道,估计我也活上许多年了吧。”
“您有伴侣吗?”
“没有。”
“那您有心仪的人吗?”
“没有。”罚步老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唉,我太无聊了,您陪我说说话吧。这些年一个人走在人世间,无亲无友,是件很孤单的事情。像您活了这麽多年,大概是不能理解我的苦楚的。”
“无亲无友?”她轻声笑了。
“是啊,前辈走後我就再没有与人说过心里话了。”
“你若不介意,可以同我说说。”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其实有点介意。
她还是不喝茶,我的心里难免有点着急。心想她说了这麽多话嘴巴不渴的吗?
她不喝我自己喝。
“我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吧……”
她点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但是吧,我不知道从何讲起。”
“那就从头讲起吧。”
“太长了,我怕你没耐心听。”
罚步老优雅的端起茶杯,眼睛看向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