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好一会儿何峰才从地上爬起来,我再次重复一遍:“你在我家做什麽?”
他两只手在面前挥舞,挡住他的眼睛,浑身发抖,像受了惊吓般。
他说:“别喊我,别喊我,我爸妈在找我,让我在这里躲一会儿……”
我一整个感觉就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这里干嘛?”
“先别喊我,我求你了,让我在这里躲一下。我爸在喊我……别喊我别喊我……”
我一问那句话就像是触发了什麽机关,他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和遮着脸发抖的动作。
“你从哪里进来的?”我问。
“从我家天台跳过来的。”
我们两家的房子都是两层楼,不过他家要高出一米多来,房子之间的距离是八十厘米左右。那上面确实可以精准的跳到我家天台上。之前我们在天台晒土豆片的时候,他姐就跳过来玩过,不过当时把脚崴了,养了几天。
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无语中是更大的懵逼。我当时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到走廊上吹风去了。
我一直待在家里,方圆百里没有一堵不漏风的墙,农村人的嗓门偏大,我并没有听见他爸妈在喊他。
我满脑子都被那件女士内衣占领了,带来的冲击感太大,导致我现在头脑还是一片空白的状况。还没想好怎麽解决这件事,何峰从房间里出来下了楼,眼睛看着手机停下了一会儿,像在和人聊天。
我在走廊盯了他一会儿,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家。
回到房间,我拉开柜子,检查有没有物品和钱财损失。
衣柜里大多是衣物,叔叔婶婶没有习惯留钱在老家的习惯,加上我发现的很及时,他来不及偷盗。屋子里并没有什麽损失。
只是我再回头看床上的衣物时,空空如也。凌乱的床铺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利落。
那件内衣不翼而飞。
我翻遍了柜子和行李包,皆没有身影。最後只在何峰躺过的地方——床地下找到了一条围巾。
之後我一直想找他,人影都看不见一个。
我问冬藏:“你看见何峰没有?”
“何峰又回来了?”冬藏问。
何峰上的初中离家挺远的,一般放长假才回来一次。
“嗯,今天刚回来。你知道他在哪里不?”
“不知道,你找他干嘛,姐?”
“我找他有点事,看见他了喊我。”
“什麽事?”
“他一个人跑在我们楼上翻你爸妈房间的柜子,而且还拿走了一件女士内衣。”我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冬藏。
冬藏当时就沉不住气了,说:“走,姐,我们去找何峰。”
“不知道他人在哪,你喊几声。”
“何峰——”冬藏在何峰家楼下扯着嗓子大喊。
他妹在这时过来了。
我问:“何梨婷,你知道你哥在哪里吗?”
何梨婷和何冬藏是一个班的,小学四年级在读,留着齐耳的短头发,长相可爱,性格也比较活泼。
“我才回来,不知道哎。”她说。
“你去你们新房子楼上找找,看他在里面没,我找他有点事。”
“快去,我给你一包辣条。”冬藏说。
“真的?”
“真的。”
“你说的哦?”
“快去。”冬藏有点不耐烦的说。
何梨婷上去了五分钟,趴在阳台上的栏杆上说:“我哥没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