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说他们学校有好几个人用钱都很厉害,之後警察也挨一接二的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住在最顶上的那户人家的小孩说是看见刘天龙从我家後门出去了,兜里鼓鼓囊囊塞了两大包。我有些按捺不住,去了刘天龙家里。刘天龙还在上学,他爸也没在家里。
他们家偏房有个门没有挂锁,我用力一推,看了一眼四周才放心进去。
堆满农具的房间里,但凡是有容器的地方我都找了个遍,一个钱包的踪影也没有。
这老头儿极不爱干净,床单被褥黝黑又泛黄,没有枕头,头枕的地方堆满了衣服。
一股强烈的潮湿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紧皱着眉头,很想捏鼻子。
他的床铺实在是太脏,细碎的泥土和残渣的烟草遍布整张床铺,床单很不规整的掉落在地,让人直犯恶心。
我有些不想触碰,但是没办法。
被褥揭开,下面垫的全是油光满面的黑皮衣服,还有一些领口变形的毛线衣,衣物底下有几张零零散散的零钱。
房间里还有几张柜子,没猜错的话里面放的是晒干了的玉米粒。
我将上面的杂物和垃圾清扫在地上,打开柜子,如我猜想的那般,果真是玉米粒。
手臂在里面搅动,企图捞到一个与衆不同的东西,可惜,只有几只虫子飞在身上。
鞋底丶鞋架丶取暖的炕上……全都翻找了一遍,皆一无所获。
真就像我奶奶说的那样,钱都偷去了,他还会留着没用又累赘的钱包吗?
我心说那可不一定,万一他看那钱包质量还可以,舍不得丢呢。
我又走回刘天龙他爸的房间,背对着床铺思索他们会将钱财之类的东西藏在哪里呢。按照老年人的思维,那一定是个自己经常出没的地方,看得见摸得着。除了睡觉的房间我想不出哪里会更有安全感。
天花板?
砖头?
……
我好想还有一个地方忘了看。
——床底下。
农村的床底下一般是放的土豆,所以我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地方。
还没回头,背後窸窸窣窣发出一阵声响,像有人拖着膝盖在地上行走一样。
布料与水泥地的摩擦扩散在耳边。
顿时我的脑海警铃大作。
房间里有其他人!
不是突然出现的,是他一直在这里面,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会是谁?
我想转头去看,脑袋遭受剧烈击打,昏倒在地。
那个人走路没有声音,力气出奇的大,我能感受到身体被塞进了一个罐子里,眼睛却怎麽也睁不开。
身上的骨头全部被击碎,手立不起来,连呼喊的声音都没有力气说出口。
疼痛与泪水与我的生命一同消失在人世间。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海里是惊恐尚未退散的混沌。
心跳很快,很慌张。
我应该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梦的内容是什麽呢,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有一个名字,被人称呼时有一种很熟悉的亲切感。
梦里……
梦里究竟有什麽呢……
我不是应该在凡间处理公务吗,怎麽会躺在鸣花间休息。
对了,我?
我看向自己的身体,居然是虚影,这不是我的魂魄吗,怎麽被抽离出来了?
我,死了?
不对吧,那我为什麽没有去投胎。
奇怪,太奇怪了。
哦,我知道了,我还没有醒过来,这是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