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曹颂仪脸上写满骄傲。
“正因如此,我爹才坐上了丞相的位置,我爹说过,这件事不可以告诉旁人,珩哥哥丶啊不,王爷可要替我保密呀!”
萧聿珩咬了咬牙根子,不动声色地开口:“那是自然。”
出了书房,沈月就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没走几步,她感觉鞋底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刚浇过水的蔷薇花丛中。
白云飞有些于心不忍,飞下房顶追过来。
“司长,方才我不让你进去,也是为了你好……你小心点儿,这花枝可扎人呢!”
“哦。”沈月无精打采地应一声,擡手搭上他的肩膀,“走吧阿飞,陪本司长喝酒去。”
白云飞有些为难,“司长,我这还没到换班的时候呢……”
“他忙着把妹呢,你还值什麽班!”
“……行吧。”
于是,当我们王爷戴着紫玉冠,拿着自己专门骑马跑出去一趟丶找了好几条街丶砸了几十家糕点铺的门才买到的茶果子赶到二司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二司院内,几十盏油灯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十几张八仙桌横七竖八地支着,杯盘散落,酒水在酸枝木桌面上汩汩流淌。
影卫们一个个喝得醉五熏六,嘴里哼哼唧唧,东倒西歪如同醉虾。
有的斜靠在桌边,吐得昏天黑地,有的趴在地上,呼噜震天响。
再往里看,沈月脸颊酡红,一左一右搂着白云飞和张大勇的肩膀,高喊:“再……再拿酒来!”
“哦~”
张大勇醉眼迷茫,晃晃悠悠地拿过一坛酒,砸到桌上。
沈月立即站起身,提起酒壶,仰头痛饮。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皓颈蜿蜒而下,将衣衫洇得半透。
“阿月!”
萧聿珩脸色阴沉如墨,快速上前,拎起她往房间走。
“松丶松手!”
沈月像条大鲤鱼一样,在他臂弯胡乱扑腾,“你特麽谁呀?敢抓你爷爷!”
“你说我是谁?”
萧聿珩气得不行,手掌像铁箍一般覆在她侧腰上,另一手擡起她醉红的脸庞,让她看清自己。
“哦。”沈月似是终于将他认出来了,笑眯眯地开口:“狗。”
“……你要气死我吗?”
萧聿珩觉得自己有点肝儿疼,扛起她,大步走回房间,砰地关上门。
“是谁准你喝酒的,还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像什麽样子?”
听到喝酒两个字,沈月又来了劲,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就朝桌子踉跄走去。
“好……好喝,再来!”
“……好喝也不许再喝了。”
萧聿珩把她抱到床边,蹲下身,脱下她布满泥渍的靴子。
看着她身上的酒渍,他犹豫着开口:“阿月,你外袍湿了,我帮你脱下来,好不好?”
沈月闻言,下意识捂住胸口,“不丶不行!”
萧聿珩见状,忍不住勾起唇角,方才的怒意也消减了不少。
喝醉了还知道不能随便让人脱衣服,还不算太傻。
哪知下一秒——
“我自己……脱。”
沈月扯下腰带,三两下除了外袍,又将中衣也扒了下来。
眼看她就要去扯里衣的带子,萧聿珩赶紧按住她的手。
“好了阿月,里面没有湿,不要脱了。”
沈月迷迷糊糊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咯咯笑了起来,“还真是。”
“还笑呢,刚夸你不傻,你就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
“你不是丶不是别人。”
“哦?”萧聿珩凤眸微微弯起,“那我是谁?”
“你是……”
沈月醉眼迷离,双手捧起他的脸颊,认真道:“你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