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是,那属下买好了再给您送过来,现在可以将刀还给属下了吗?”
萧聿珩闻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收,便将三棱刀拢入袖中。
“此物作为抵押留在本王这里,待你还完点心,本王自会交还。”
“……”
你瞧不起谁呢?啊?本司长会赖你十块点心?
沈月内心早已开始骂娘,面上却只能嘻嘻哈哈,“好,都听王爷的。”
——
折腾了大半宿,沈月早已困得不行,回到住处便甩了靴子,瘫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大勇带着十几名影卫呜呜泱泱地涌了进来。
“沈哥,恭喜啊,听长风侍卫长说你升任司长了,以後咱们大夥儿可就靠你啦!”
张大勇脸上堆了笑,上来就要解她的腰带。
沈月见状,当即大惊失色,一把将他推开:“张哥,你这是做什麽?”
张大勇一脸无辜:“伺候你脱衣服啊!以後你就是我们的头儿,我们自当尽力服侍。”
“不……不用。”
沈月心中惊慌不已,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家都是兄弟,以前咱们怎麽相处的,以後也照样便是。”
“那怎麽行?司长就该有司长的样子……”
“是啊,沈哥,这是我媳妇做的衣裳,我一直舍不得穿,送给你吧!”
“沈哥,这是我做的蒸饺,若你喜欢,我明日还给你做。”
“沈哥,这是我在被窝里藏了半个月的杏干,不臭……”
“停停停!”沈月做了个“打住”的姿势,望着他们叹了口气。
他们这一个个的都比她大,还非要叫她哥,实在是别扭,但若是不让她们叫,他们肯定又会多想。
罢了,在这个世道,做大哥靠的从来不是年龄和资历,若一朝得势,被七老八十的人叫声爷爷也是常有的事。
“那什麽,白云飞,你的蒸饺留下,其馀人的东西都带走,我不要。另外,以後没我的同意,谁都不许进我的房间,知道了吗?”
“哦。”
影卫们应着,似是有些无精打采,“沈哥你就没什麽需要我们帮忙的?”
沈月想了一下,“要不你们帮我烧些热水,我洗个澡?”
张大勇一听来了兴致,“行啊,那我给你搓背!”
“……搓背就不必了,麻烦张哥你……”
“叫我老张!”
“额,麻烦老张你把乔二司长的遗物整理一下,将他以往克扣的银两都还给兄弟们,别忘了……”
张大勇一听,当即心领神会地挑了挑眉。
“别忘了您的那一份,对吗?我懂的!”
衆人领了任务,又呜呜泱泱地涌出门去。
翌日。
天刚蒙蒙亮,沈月就被张大勇砸开了门,细问之下才知道各司司长每日都要晨训。
她不情不愿地起了床,穿上张大勇给他领来的司长服,打着哈欠来到校场,才发现长风和其他三位司长早已等待许久,而自己是个最後一个到的。
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她嘿嘿一笑,站到了列中。
“沈二是新任的二司司长,你们几个以後要相互扶持,共同为王爷效力……”
长风站在队伍前列,端着一张棺材脸,一本正经地叨逼叨,沈月的目光却被不远处走来的萧聿珩吸引。
这家夥还是帅得让人挪不开眼,就是今天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
她默默在他身上打量,终于发现他腰间多出的匕首鞘。
这匕首鞘呈圆柱状,以纯金制成,其上镶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玉髓和孔雀石,一看就价值连城,唯一不相称的是这匕首柄,这匕首柄……
去去去,什麽匕首,这明明是她的三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