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陆煜行定然不会愿意让他一人去,所以二人一同前往囚禁着独孤鹤的别院,这些日子宫里张灯结彩,自然是准备大婚事宜了。
&esp;&esp;——他会给卿卿这个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
&esp;&esp;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远处猛然传来一阵浓烟,以及宫女们的叫喊,“来人啊!来人啊!走水了!”
&esp;&esp;陆煜行凝眸看向远处,那是禁锢着独孤鹤的别院。
&esp;&esp;白御卿反应过来,猛然大步向那里奔去,神情空白。
&esp;&esp;他只是一瞬便明白了。
&esp;&esp;独孤鹤趁着准备大婚,人手防守最缺的时候,不知哪里弄来了燃油,准备自焚。
&esp;&esp;“独孤鹤!”
&esp;&esp;待他匆匆赶到之时,独孤鹤已然添了最后一把火,他一身玄色绣金锦袍,眉目凛凛寒气,却被火光氤氲得柔了几分。
&esp;&esp;见白御卿此时来了,他轻笑一声道。
&esp;&esp;“十七卿,我不想苟活于长陵,亦然不会忘了自己是个亡国奴。”
&esp;&esp;“我原以为我失了曜国,也失了你,至少你现在活着,便够了。”
&esp;&esp;“此前我试探你的话……”他似是陷入回忆一般,唇角勾起一抹缱绻的笑意,“我问你你是女子如何?”
&esp;&esp;独孤鹤的嗓音哑然了一瞬,火焰已然卷到了他的衣摆,他看向白御卿的双眸,叹道。
&esp;&esp;“后来我想了许久,女子太苦了,哪怕孤那些日子里上书了无数次女子读书承家业的法令奏折,却也还是想……太苦了。”
&esp;&esp;房屋开始倒塌,震耳欲聋的声音夹杂着宫人们救火的焦急尖叫,火舌席卷着一切,热浪灼烧了他的发丝,他却恍然不觉痛一般
&esp;&esp;房屋轰然倒塌的巨响里,独孤鹤的嗓音嘶哑低沉
&esp;&esp;“所以下辈子,你我不当竹马——下辈子,我为女子,你为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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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房屋轰然倒塌的那一瞬,一道身影飞驰而过,扯过独孤鹤的衣领把他扯了出来。
&esp;&esp;一瞬间,大火燃烧,火舌吞噬了一切。
&esp;&esp;独孤鹤怔然瞪大双眸,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摁在地上,狠狠一拳打了上来。
&esp;&esp;“唔!”
&esp;&esp;拳拳到肉,血花四溅。
&esp;&esp;白御卿一时未反应过来,之间陆煜行将独孤鹤摁在地上,一拳一拳打上去。
&esp;&esp;“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在我与卿卿即将大婚的时候自焚而死,让卿卿一辈子恨我对不对?!”
&esp;&esp;“你想让他与我离心,你想让我们留有隔阂!你想让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想让卿卿恨我,你想让卿卿一直记得你!”
&esp;&esp;陆煜行的嗓音嘶哑,双眸晦暗阴冷到极致,低吼的嗓音带着极致宣泄的情绪。
&esp;&esp;极致的杀气与恨意包裹了独孤鹤,骇人到极点,他双眸猩红,恨不得现在掐死独孤鹤。
&esp;&esp;二人的衣摆被火烧了,陆煜行的手上肩膀上带着被火烧出来的刺红,独孤鹤则更惨一些,发丝被烧了一半,脸上还带着被打出来的淤青与血。
&esp;&esp;“唔!”
&esp;&esp;独孤鹤在血肉模糊的刺痛之下还吐出一口血,扯出唇角的笑意,似是嗤笑,“你竟也知道。”
&esp;&esp;“我与他,十几年……”
&esp;&esp;话音刚落,又是一拳狠狠下去。
&esp;&esp;陆煜行的脸上溅上了血,宛若地狱的恶鬼,他掐着独孤鹤的脖颈,呼吸粗重颤抖,“可他现在最爱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