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喃。
白御卿只是觉得喉头有些酸涩,宛若塞着棉花般软绵,却涩得发苦,胸口阵阵酸痛又犹如微风拂过般通透。
窗外透出的曦光蕴着一丝露珠滴答落在花瓣上,溅起水花。
一如落在陆煜行腹肌上的那滴泪。
陆煜行瞳孔紧缩。
那滴泪顺着腹肌流下,慢慢隐入,最后消失不见,落下一条蜿蜒的水痕。
透凉,却灼得发烫。
比浑身的疤愈合时还烫,烫得陆煜行浑身颤抖,死死压抑着呼吸。
白御卿眼尾洇着红,释然的那滴泪落下之后,他勾起唇角对陆煜行笑。
“……多谢。”
他的尾音沙哑,氤氲着一丝鼻音的软。
谢他刚刚的一番话消了他的执念,消了他的恨,消了他的怨天尤人——
恨意渐消,连带着陆煜行这张和他差不了多少帅的帅脸也看着顺眼起来。
“卿……”
陆煜行的表情还有些许的怔然愣神,他感受着小腹蜿蜒灼烫的泪水,指尖摩挲过水痕,喉结滚动些许。
他紧紧扼住白御卿的手腕,又一瞬放松,小心翼翼握住。
此时张开薄唇,犬牙不再泛着凶戾的寒光,似是难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心疼到,自己落泪吗?
比小腹泪痕更烫的是,心口。
滚烫一般,宛若沸水升腾,“咕噜咕噜”冒着泡,水汽弥漫了整个胸口,呼吸都急促压抑。
陆煜行抿唇压抑住滚烫的呼吸,低头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上,呼吸颤乱粗重,“卿卿……”
……他疼我。
墨发冷戾寒气的青年,颤乱垂眸,小心翼翼蹭着白御卿,修长夸大的手绷起隐忍的青筋,将他的手,慢慢移到自己滚烫的心口。
……那做吧。
他刚刚摸了那么久,呼吸都重了,心疼到落泪,还不能说明……他有点喜欢他吗?
……那做吧。
……用身体。
……做吧。
白御卿本来怔然于男人突然将头埋在他肩膀上,还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呼吸都烫得白御卿发颤。
他……
随后猛然,感受着被陆煜行扼住的掌心覆盖在了……不太好的地方。
滚烫至极。
白御卿的脸一瞬间黑了。
他咬牙切齿,字字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嗓音嘶哑冷戾,“陆、煜、行——”
【陆子哥:其实我大腿内侧还有一道疤,你想看吗?无关我晦涩的过往、屈辱伤痛的回忆,也没有人在那里为我烙下伤……那是我的寄疤。】
【呜呜呜好甜,白子哥心疼他都心疼到哭了。】
【谁懂陆子哥给哭完的白子哥摸寄疤的救赎感……他有病吗?】
“呜……”
他刚要狠狠一掐,却猛然察觉到,陆煜行埋在他肩头,似是呜咽一声,脖颈湿润。
……他哭了吗?
白御卿怔然,指尖略微颤抖。
他垂眸感受着手心的滚烫,深吸一口气,闭了闭双眸。
——罢了,可能是他刚刚肆意摸伤疤,给他摸到有反应了。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