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违心,我的心也跟着酸涩。
我只是,只是不想,他还要为我的死难过。
许西洲没说话了,他眼底一片黯然。
明明早就决定开始新生活,这几年他分明已经不再想起楚晚星,久到他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
可一直积压的情绪,还是在得知楚晚星绝症这刻,瞬间决堤。
他沉默着,用温暖的手握紧冰凉的输液管。
就在这时,段医生推门进来了。
段怀闻是我的邻居,也是暗恋我多年的竹马。
因此,段怀闻一直和许西洲暗暗较劲。
许西洲刚和我确定恋爱关系时,段怀闻不服输,还气愤地找许西洲约了19次球,但每一次都是惨败。
许西洲注意到,我冲段怀闻笑得甜蜜。
“怀闻,马上就是我们的一周年恋爱纪念日了,给我准备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段怀闻微微怔了瞬,凑到我身边捏捏我的脸:“当然准备啦,还点了你最爱吃的那家餐厅,等下送到。”
许西洲眸子一片灰败,怔愣半晌只是不动声色退出病房。
凝着许西洲的背影,我咬住手腕,滚烫的眼泪一滴滴砸落,我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段怀闻坐在我的身侧,抽出几张纸递过去。
“你这样,只会给你们双方都留下遗憾。”
我哽咽道:“可我不能……”
“不能那样自私,让他再经历一次在乎的人离开的痛苦。”
五年前,离开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
哪怕他恨我,以后老死不相往来,都不想让他为我难过。
所以这五年间,我没钱治病,在阴冷潮湿的房间里疼得死去活来时;我化疗掉光头发,躺在手术室里,听到医生重重的叹息时;甚至被下死亡通知,我给自己买好棺材和寿衣时。
我紧紧攥住手机,无数次输入许西洲的电话,又一次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