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燃音呡了一口白开水,像是在品味什麽多年老茶一般。
王文书被她说得嘴角一抖,竟然有些看不穿蒋燃音了。
“话说,我得知周梓阅那个妖孽脑子前女友是你的时候,曾经去找大师算了算,我真的不太相信你会是周梓阅的前任。嘤嘤啊,你……”
王文书欲言又止,蒋燃音却好像看穿他了:“有话不当讲就别讲了。王文书,我斗胆叫你名字哈,你和我实话实说,周梓阅是不是得绝症了?否则她怎麽会……”
蒋燃音没把话说完,但是那悲伤的小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见状,王文书很想逗逗她。
但蒋燃音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等回复。
此情此景要是让周梓阅那家夥看到了,王文书总觉得自己下一次和周梓阅打台球,能被对方一球杆敲断手臂。
“咳咳。蒋燃音同志,保持距离哈。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你注意影响注意影响哈!”
王文书大力地将自己的胳膊从蒋燃音的手下拯救出来。
蒋燃音在王文书的眼神暗示下,乖巧落座。
“说起这件事吧,其实有点时间了。就上个月,周梓阅去国外的时候委托我帮忙的。但我不是因为游戏沙龙活动一直分不开身,再加上律师那边走流程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就索性今天来办了。
这不是活动也来了,遗嘱也来了,双喜临门,你高兴不?”
谁能想象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仰视的大老板,今天就像个二货傻叉一样说这种欠揍的话。
蒋燃音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以乖怂老好人的面貌面对每一个人。
但她今天真的没忍住。
“我可以扇你吗?”蒋燃音这话绝对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比她平日里对老板拍马只为了那五百块的奖金都真诚。
王文书并没生气。
“怎麽?我这是来迟了?你和周梓阅和好了呗。那她所有的就都是你的了,根本不需要遗嘱,她乐意。”王文书摆摆手,摆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
而後,王文书就把休息室的大门打开了。
“去吧,忙去吧。”王文书大开金口。
蒋燃音却不打算走。
“所以?周梓阅的身份究竟是……”蒋燃音在等一个答案。
“你等周梓阅回来亲口告诉你吧,我要是提前说了,她估计能把公司总部拆了。”王文书好像很畏惧周梓阅。
也可以说,他俩关系很好。
“你不走,那我走了。”王文书率先出了休息室,还不忘和来来往往的员工说清楚自己刚刚只是受人所托办点事,他和蒋燃音绝壁是清白的上下属关系。
蒋燃音翻了一个白眼,没理会王文书的疯癫。
倒是她心里一直存着疑惑,等着有缘人来解答。
直到活动的前一天晚上,她依然没有等到周梓阅,甚至没等到周梓阅的来电。
“周梓阅!你丫敢不敢给我打个电话!”蒋燃音咬牙切齿地说着,甚至都点开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只要她手指轻点,就可以拨通电话了。
但她却还是没有迈出最後一步。
以至于她失眠了。
翻来覆去不知道多少圈,窗外的天都亮了。
蒋燃音作为公司的一员,自然是承担着去机场和高铁站接人的重任。
比起其他同事们只是挂个工作牌的简单标志,蒋燃音头顶顶着一个公司特意为她做的发箍。
——全服第一铁观音。
谁能想到这个发箍的羞耻程度有多高。
蒋燃音拿到发箍的那一秒都想好了很多请假的理由。
腰间盘突出。
脑残病发。
从台阶上摔到植物人。
她能不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