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池郁千无意扫视到窗外的人,告诉温穗,“等着。”
她放下电话,喊人:“靳言周。”
靳言周正低着头接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看都没看她,径直上了一辆车。
……
桌上摊了两份作业,温穗徐徐提笔,笑得庆幸:“还好老李忘了收,我也忘了做。”
老师进门,温穗赶忙把作业收了起来,瞥见池郁千旁边空着的位置,小声问:“靳言周怎麽没来?”
池郁千端坐着看黑板,瞄了眼旁边空荡荡的桌子:“不知道。”
……
傍晚下课。
“气死我了,不就是忘记背书吗?”温穗气急败坏,“李老头竟然罚我抄5遍《醉翁亭记》。”
“我可在後面提醒你了啊,你自己没听见,不能怪我。”
池郁千坐在她後排,一直小声提醒,奈何温穗听不清。
池郁千继续幸灾乐祸,拍拍温穗的肩,“老李还挺贴心,知道明天是周末,只让你写五遍。”
温穗:“这哪贴心?”
池郁千:“因为我初一被罚了十遍《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温穗:“……”
池郁千完全没背,更没看,她那几天请假根本不知道有这任务,老李头刚兼任他们的语文老师,去外地出差回来上课,池郁千进教室报道,他就让池郁千开始背。
池郁千就懵了,站门口凭着印象说了几句“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後面她就忘了,于是坦荡荡说自己没背,原因是请了事假。
他们班有个女生,长相和池郁千一样张扬漂亮,性格却不一样,那女生经常翘课,作业更是免谈,李老头年纪大了,加之刚上任,难免会搞混,就把池郁千当成那个调皮的坏学生,鉴于她还来上课,草草定了惩罚,让她回位置坐好。
池郁千没说什麽,她前一天和靳言周玩游戏去了,结果是靳言周输了,输了必然有惩罚,她坐下来就确定好惩罚内容是什麽,等下课告诉靳言周。
靳言周让她周六下午到他家再来PK一把,池郁千没问题,後续是靳言周又输,池郁千嘲讽他几句让他认命完成惩罚,然後就午休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写完了?”池郁千懵懵然睁开眼睛,发觉靳言周还在她旁边,起身,先喝了口他给倒的水,继而随意翻了几页,确认没问题,满意地拿着作业本回去,夸道,“可以的,兄弟。”
靳言周仰坐在椅子上,在她走後将手背後的铅笔扔桌上。
一抹斜阳溜了进来,池郁千走得太快,没看见她拿的草稿纸下面压了两三张素描。
少女的五官,形体,轮廓,曲线。
最终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
……
温穗记得这事:“哈哈哈,你说靳言周吗?”
“我记得那家夥模仿你的字迹,你去交差的时候,被李老头发现是他代写的,当时可搞笑了。”
话题主人公就在这时出现在她俩的视线,靳言周掀眼皮淡淡看了池郁千一眼。
池郁千转头问了一句:“干嘛去?”
“拿作业。”
就这两句,交叉而过,温穗啧啧感概道:“好学生就是不一样,请假了还来学校。”
走到门口,温穗眼睛指向远处一辆豪车:“那男的谁啊,好帅啊,我没看错的话,靳言周刚刚从他的车上下来的吧。”
池郁千寻了过去,男人倚靠在车门前偏头点了根烟,吸了口,单手看手机,微风缭乱,成熟中不失年轻时的狂傲。
记忆中那张脸一成不变,她徐徐说:“好像是他舅舅。”
柯寒斯在人群中看到了她俩,眯起眼睛吐出烟圈,笑着向池郁千招了招手。
“他似乎认识你?”温穗说。
“应该吧,小时候去靳言周家的时候见过。”
……
“那女孩儿是?”柯寒斯翘着腿坐後面,视线在马路牙子上和温穗等车的池郁千身上,问旁边的人。
“女朋友?”他继续问。
靳言周原本盯着窗外,听这话深深看了柯寒斯一眼。
“开玩笑的。”柯寒斯见他没回答,哂笑。
“舅舅在美国那段日子认识了个国内的电影明星,这有几张首映票,你感兴趣的话,接风宴结束你可以和那女孩一起去看,挺不错的。”
他递给靳言周几张电影票,顿了一下,补充,“或者你其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