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个意思吧。”
“你没日没夜画画,一个月两万收入,给她交社保和医保。你拖累她什麽了,两万块你在哪儿过得不自在?”
“当时我提出在一起的。”
“她可以拒绝,可以不用说我也喜欢你。”
诗和擦了擦眼泪,孟枕月凉凉的评价,“享受惯了。”
鲜虾火锅好了,孟枕月去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她给诗和添了一碗米饭。
诗和不想太邋遢,接过碗就去洗脸,回来认真的吃饭,她同孟枕月讲,薛秋日说不要房子,她有新的去处,算是对她的补偿。
“我在那一瞬间,居然想在要不要原谅她,要不要当做一切都没发生,我觉得我好贱,好可恶,我简直不是我自己了。”
“你知道吗,她伤害我可以,她觉得我拖累她可以,可是她为什麽伤害你,我想不通,明明每天吃喝都在一起……啊,不对。因为她出轨那段时间不在一起的,真可恶啊,怎麽有人能这样,我不理解,想不通,为什麽会突然变了。”
“她不如拿一把刀,把我劈开,把我杀死了。也好比把我的心和肺掏出来凌迟,”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走不出来,一想起来就痛苦。”
“那就走出去。”孟枕月说:“去工作,让自己忙起来,让大脑一直思考。一个月过去痛觉就会失效。”
吃了饭,孟枕月帮着她把房间收拾,床单扔了,垃圾带出去丢了,最後去商场购置所有新用品,诗和的钱大多数用来两个人生活,手里存款不多,孟枕月没帮忙付钱,想着让她消耗,这样投入工作,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诗和骑着小黄车消失在秋日暮色里。孟枕月也在这个时刻陷入了深思。
一瞬间的事儿,大家都慢慢走散了,她久违想起了一个离开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有些伤感。
孟枕月叹了口气。
晚风掀起她的发丝。指尖拨开发梢,孟枕月手掌贴在脸上,很快,沿着这条被黄昏浸染的街道,她想到云枝雪,唇角微微上勾。
此时,学校里。
云枝雪低着头,捏着手机,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在说什麽,言辞有点重,身体不停的往前探,云枝雪一直没擡头。
方净墨正好骑着自行车回宿舍,隔着窗户喊云枝雪,云枝雪偏头朝向方净墨,男人也看向方净墨,人看着就挺凶的,说话时脸上的肉都跟着动。
“你妈找那麽多情人,你应该清楚,那些情人人品都不好,更别说孟枕月薄情寡义,她早晚会丢下你……她对你好只是骗你钱。”
“你仔细想想,她才多大,才28岁,她这麽年轻给你做妈?你说她不图什麽过意的去吗,她无非对你好,把你钱骗走,以後你一无所有,找她都没有地方找。”
这话落在云枝雪耳朵里,戳中她敏感躁动的心。她身体没动,可是搁在桌子上的手指不停发颤。
是的。
孟枕月要去非洲了。
云枝雪擡头,眼睛红着,她问:“你上次是不是想开车撞死孟枕月?”
“有这麽回事吗,我可没想亲自撞死她。那种女人会有天收的,我是为你好,你今天想想给我答案,省得我一天天一趟趟的跑。”
方净墨把自行车停好,赶紧就进来了,男人又不说了,起身擦着方净墨离开,方净墨坐云枝雪对面,疑惑的说:“他谁啊?”
云枝雪沉默了一阵,“我亲戚。”
方净墨看过网上的爆料,知道她没有亲人,“他来做什麽?”
“没什麽。”她低着头,不回答。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一杯奶茶,云枝雪说:“给你喝。”
“你怎麽知道我会过来。”方净墨问。
云枝雪说:“我本来想送到宿舍去的,上次请迟芮舒喝了,没请你。”
方净墨接了奶茶,“我又不介意这个。”她从书包里拿出几个进口饼干,“学生家长给的。”
孟枕月这边工作敲定完了,就和查宝妹联系。机票是查宝妹给她买的,她一直在考虑和纠结,时间在下个月,内心里她是想去的,因为查宝妹在那边还生病了。
晚上,俩人在别墅区散步,先走了一圈,孟枕月开口跟云枝雪说这件事。
孟枕月一直打量云枝雪的表情,她表现很平静,孟枕月问:“你怎麽一点也不惊讶?”
“你不担心会被拐卖吗?”
孟枕月笑了,感觉她和查宝妹应该很聊得来,查宝妹也很怕被骗。
这小半个月云枝雪时时刻刻在被凌迟,现在刀落下来了,她发现自己居然变得无比淡定。
孟枕月笑着说:“放心吧,我朋友在那儿,国家团队,很安全。我以前也跟她去别的国家。要不是你在上课,我也把你一起带去了。”
这种安抚没有用。
因为云枝雪的脑子在想,那为什麽不带我,为什麽不带我,我可以请假,我想要去。
“宝贝?你可以吗?”
孟枕月的说法方式很明显了,是她要去,是通知,而不是在征求意见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