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灌进耳朵,影子被路灯拉长,像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零基础的她给云枝雪当成後妈,她把云枝雪当成宝贝,就什麽都想给她,又总觉得亏欠。
孟枕月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住,哽在喉咙里面的话说了出来,她说:“对不起。”
云枝雪仰起头看她,眼睛微微红了,说话鼻子有点酸涩,“没有关系,但是……下次还是多理理我吧。”
孟枕月手臂搭在冰凉的椅背上,寒意渗进袖口。她擡手拂去云枝雪发间的雪,之後指腹贴在云枝雪的眼睛下,把那滴眼泪擦去,那温度烙在指尖,顺着血脉直烫到心尖把她的身体都热了一下。
她说:“我没有给你票,你怎麽来的?”
“我网上买的,有人帮忙抢。”
“你还挺会上网。”
孟枕月皱了皱眉,身体往後靠,说:“少上网。”
“还有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
云枝雪喝完了暖身体的豆奶,她歪着身体,把椅子下面的花和一个盒子拿出来,她说:“妈咪这个给你。”
孟枕月拨开盒盖,银链在灯光下流淌成一道星河,错落的珍珠像是弯月,嵌着枚雪花造型的钻坠。
最绝的是那轮弯月腹地,竟蜷着簇碎钻拼成的雪团。
像把云枝雪的名字熔了,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孟枕月仰头去瞧,下雪天瞧不见月亮。
孟枕月问:“谁给你设计的。”
“一个很有名的设计师,我说要什麽样儿的她,就给我画的草图。”云枝雪说:“迟芮舒之前推给我的。”
孟枕月有点印象,当时迟芮舒出事,这个设计师还上过热搜,“她专门接这种单子吗?”
“嗯,她喜欢扭曲的灵感。”云枝雪说。
孟枕月手指抚摸中间那颗雪钻,动作轻柔。纯白珍珠,纯白银链,纯白钻坠。本该是圣物般的无垢,可她的指腹摩挲过雪花棱角时,都是纯白色的东西变得色情,宛如荡漾融化成了春水。
夜色下云枝雪更纯白,她才是最纯白的,这小孩儿真漂亮啊。
孟枕月的眼神难收,她问:“宝贝,你有时候有没有觉得很肮脏,”
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其中的糜乱,像是两片瓜果暴露在空气中,慢慢的被氧气吞噬,氧化,最後散发腐烂气息。
云枝雪点头。
只是她的继母不知道她想的是哪种脏。
她是那天,她触碰的欲望,她想她们扭曲在一起,那种脏。
湿湿黏黏的贴在一起,身体贴在一起,她时时刻刻在想,想的她思绪都跟着脏脏,可惜妈咪不帮她解决,不然她能稍微变的更干净些。
这个时候她应该去想的纯洁一下。
因为她的继母很美。
细雪又飘起来,轻轻落在孟枕月蓬松的卷发间。为配合今晚演出特意烫的波浪卷,雪花落在上面,在路灯馀光照耀下像撒了碎钻,衬得她愈发风情万种。
孟枕月手指勾着项链,说:“喜欢。”
云枝雪的心就被狠狠地烫了一下,她看着项链,很想重新接过来,犹豫很多次看着孟枕月的手指,她伸手去拿。
那片雪花被孟枕月攥热了,云枝雪走到她身後为她戴上,轻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爱你。”
孟枕月的眼睛微微合上。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自讨,她让云枝雪不许再那样勾引她,像是训狗一样,逼着她听自己的话,但是现在她无法拒绝这种温暖。
冰天雪地里的人有什麽理由拒绝一份温暖自己的火焰
当她没办法拒绝火焰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不管有没有爱
她的心脏都装满了云枝雪。
只是被什麽压制住了。
云枝雪说:“好久没有亲到了。”
某种意义上这个小孩还是很听话的。
小孩什麽啊?
这是一只很有攻击性的小狗,
“走吧。”
再晚点有的艺人赶着回家就会来人了,指不定还会有狗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