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孟枕月谁也没说,她也说不出口。
柳程叙自己估摸着是出事儿了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让她领着云枝雪过来吃个饭。
俩人都没什麽亲戚了,现在都是成天死宅。
云枝雪偶尔能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大部分都是说,是她的什麽亲戚,想要她的监护权,恨不得把“我是秦始皇给我打钱”贴在自己脸上了。
孟枕月宅不住,也觉得她只能跟自己宅一起怪可怜的,买了些东西去柳程叙家里,下车孟枕月对云枝雪眨了下眼睛,说:“别说我带你来过这里。”
“嗯。”
俩人提着东西上楼,云枝雪盯着门看到了半天没找到门铃,孟枕月说:“直接拍。”
柳程叙出来接,大红波浪扎了起来,看她们手中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忙说:“谢谢,谢谢大明星的扶贫。”
厨房里正在做菜,柳程叙嫂子系着围裙站在里面,柳程叙把东西放好又进了厨房打下手。
孟枕月本想给云枝雪介绍,说的时候顿了顿,柳程叙对她嫂子那些龌龊想法不能给云枝雪学着,指不定以後,云枝雪还拿这个反驳她。
早年,柳程叙家里出事儿,跟着她嫂子长大的,供她读书,供她吃喝,但是,用她嫂子的话来说,供出了个白眼狼。
饭做好了,满桌子好菜,炖的油黄的走地鸡,还有几盘小菜,孟枕月领着云枝雪去洗手。
苏芷落说:“小朋友多吃点。”
“谢谢姐姐。”
吃完饭,苏芷落在旁边做手工,云枝雪坐在旁边看。孟枕月让柳程叙给了个小太阳放在云枝雪身边烤着。
柳程叙和孟枕月站在门口,柳程叙懂孟枕月,一瞅她样子就知道,问:“没事吧。”
孟枕月视线从云枝雪脸上收回来,唇间噙着笑意看向柳程叙说:“你说呢。”
这几天她表现的很好,跟查宝妹打电话都是好好说,跟柳程叙反而瞒不住,她眼皮微垂,敛下了很多情绪,说:“真是糟糕头顶了,真是见了鬼,倒霉透顶。”
柳程叙掏出烟,问:“你要抽一根吗。虽然我现在不抽了。”面对孟枕月的眼神,她说:“我嫂子说我在抽烟戳穿我的肺管子。”
“你嫂子真狠。”
其实看着挺温柔的,柳程叙就是她嫂子拉扯大的。那时候穷的叮当响,她嫂子拿着扫把把她抽去学校。
孟枕月看着烟,摇头,说:“用不上。”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贪欲付出代价,谁让她当时头脑发热。
“有什麽事儿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
孟枕月点头,“我的事儿过了,给你一笔钱,说服你嫂子搬家吧,这实在是冷。”
“没辙,她惦记亡人,不看眼前人。”
柳程叙苦涩的扯扯了唇角,又补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天是哪个瘪三放了一夜的炮,炸的我俩都没睡好,她有点松口的意思,想换地方住了。”
“是吗?”你瘪三。
柳程叙马上要回S市,忙起来就过来的少,查宝妹也在夏天要去热带雨林拍摄。诗和那边一直没信,应该是要断了状态。所有人一走,估计这地儿就剩下孟枕月。
聊着,柳程叙回头被一对手套砸脸,她嫂子刚鈎织出来的,孟枕月也回头,云枝雪跟着笑,孟枕月眯眸警告她,敢这样扔她脸上,要挨打。
晚间孟枕月和云枝雪一块离开,柳程叙送她俩下楼,看到了云枝雪那辆白色的欧陆,欲言又止,也不晓得同孟枕月说什麽。
最近雪花一直在融化,冷的厉害,孟枕月偏头看云枝雪,问:“玩的开心吗?”
云枝雪点头,第一次这样走亲戚。
从前年开始,大家东奔西走,各自发展事业。有爱丶有家,那会儿孟枕月还是认为自己挺无所谓的,那会她想搞工作室,忙得热火朝天,她不求什麽挣大钱,只想开心,甚至打算,等工作室运转起来,她就去公路旅行,一边做音乐一边做公益。
她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充实,现在往里深入想,是不是害怕自己会突然寂寞呢。如今,她跟自己的继女绑定在一起。
真是被继女蛊惑的吗?
笑话。
没点自愿,她给继女手打折打残疾,继女都扒不到一个胸衣的边。
後几天,云枝雪也开学了,那三十万发出去,对方就没声儿,许苡冰试图联系过去,找到的就是个注销邮箱。
孟枕月开车把云枝雪送到校门口,方净墨还是跟之前一样踩着自行车来接云枝雪,跟她们俩打招呼,“新年快乐。”
方净墨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三圈还多出一截,随着步伐在身後晃荡。不再是之前那个单薄的样子,和她以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反正看起来像是谁给她精心搭配的,孟枕月对她笑了笑,“注意安全。
回去的时候,孟枕月就看到满院子的保镖,还给她吓一跳,正准备发信息去问云枝雪,保镖喊了她一声:“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