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枕月皱眉。
她以前算不上多正经的人,但也不会不搞这种事。甚至因为浅薄的道德教养,她还会谴责。现在……
外面声音低低的透过车窗玻璃传进来,旁边的树上栖息着蝉,她们似窥见什麽叫了几声,几个人笑着聊起来,会顺着蝉声往这边看。
衣料摩擦间,传来一声闷闷的:“妈咪。”孟枕月想抽她了,怎麽这麽会玩呢?
两个小时多的飞机,来了也就待这麽一会儿。说心疼她吧,又觉得她坏,该狠狠收拾她。
孟枕月轻轻掰开云枝雪的手指,将钥匙抛给周有米:“麻烦送她回去,顺便带份餐。”见周有米眼神漂浮,很不好意思看她,孟枕月别过脸,耳根发烫:“给你涨工资。”
路上,周有米也不敢和云枝雪说话,几次偷看她,总觉得她目光沉沉的,在老板眼中她还小孩儿,可外界怎麽看她都是攻击性很强的成年人,她19了。周有米头皮发麻,还得给老板守着秘密。
云枝雪在想,是因为发现妈咪愿意妥协,愿意和自己试试,觉得她是宝石,觉得璀璨无比,更想囚禁她吗?想想自己真是太卑劣了。
是永远的坏小孩儿……
啊,好像已经不是小孩了,好难改啊。
云枝雪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的捏着手指,克制自己妈咪的占有欲。
孟枕月收到信息,云枝雪进了机场。
这时,许苡冰过来,她关掉手机,问:“怎麽听她们说,你刚刚跟她们说,什麽好像是女朋友来了?什麽意思?”
“你说呢。”孟枕月看许苡冰,许苡冰皱眉,孟枕月说:“这样更安全一点,万一小女生控制不住,做出什麽事情,看到是我继女,那不得炸,让她们怀疑是女朋友,不是合理一些吗?”
话是这麽说,徐苡冰总觉得,她背对着自己是要干点什麽,许苡冰说:“我现在是被你和你继女搞怕了,提心吊胆的,总觉得神经兮兮的。”
“我在想办法了,放心吧。”
孟枕月说:“吃糖吗。”
她往手心倒了几颗木糖醇给她,许苡冰放在嘴里,嚼嚼嚼,问:“你还吃这个。”
“继女给的,给我戒烟,。”
“……”
妈的,你们是在谈吧,怎麽觉得这麽甜呢?
一定是糖果的错觉,她翻翻糖果,“不会给我下毒了吧。”
晚上孟枕月回去的时候差不多云枝雪也到家里了,洗个澡一弄就是深更半夜。
云枝雪在床上躺着,不像个罪犯,还乖巧地问:“妈妈你在想什麽?”
“想抽烟。”
“抽烟会死,你不要抽了。”
孟枕月冷着脸坐沙发上,“少说话,不然也想抽你。”她语气严肃,“下次别来了。”
“为什麽我们不能见面?”
“你见我你就控制不住,你今天是不是又想那麽做?明明知道外面有人,还摸妈妈大腿。”
云枝雪沉默不语,片刻,红着眼睛,“你好残忍。”
“妈咪。好残忍丶”她又哼了两声,“我明明很听话,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见我。”
“是你太坏了。”
孟枕月发现一个问题了,就是她根本不会往好处想,得把心里所想全部告诉她,“一天也就那麽几个小时,你每天飞过来,舒服吗?”
“舒服啊。”
孟枕月不和她打口水战,指尖转着打火机,金属壳开合间"咔嗒"作响,冷声:“听话吗。”
云枝雪抿唇不答,有点怕。
“谈不谈?”孟枕月声线陡然沉下来。没有怒意,却带着绝对上位者的威压,像无形的手扼住呼吸。
云枝雪实话实说:“一直坐车坐飞机,不是很舒服。”
“睡觉。”
“好。”云枝雪裹紧被子,只露出一截脚踝。几分钟後孟枕月再瞥去,呼吸一滞。
上次只是发现她偷穿了自己的睡衣,这次却看见一节雪白的脚踝从薄毯里探出来,上面铐着那副熟悉的手铐。被浅绿色发带包裹的环扣在肌肤上,衬得那抹肤色愈发晃眼。
床上的人已经长大了,是个彻底的成年人了,身上毫无幼态可言。所以再去看雪白的足踝上扣着浅绿镣铐,她就是株畸生的藤蔓,把自己囚禁起来,在夜色里渗出一种病态的美。
一个大人自己把自己圈起来。还有救吗?头痛,孟枕月在客厅里踱步,寻思不行找个医生给她看看吧。她打开手机,在网上搜脚链,看中後买了两个填云枝雪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