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妈妈都没有的,基因序列都是科技合成的人,你在妄想什麽呢?
不管是哪个世界,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啊。
他的哭声渐弱,直到眼泪流干。
不知什麽时候起了风,碧空如洗的天空被乌云笼罩,黑沉沉一片。
酸胀的身体在一番“长途跋涉”下,已经没了知觉。
好累啊。
他已经看不到那片湖,也看不到浦淮的战机。
走出这麽远,阿淮应该不烦他了吧。
他不想继续走了。
前面是杂乱的巨石堆,他找了一个可以容纳他进去的空隙钻了进去,闭上了肿胀的双眼。
感觉自己像是被石头抱在了怀里。
这种感觉好温暖,像是阿淮的怀抱……
不要想了,阿淮不会再抱自己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往石缝更里面钻去。
快要睡着之际,他无意识地喊了一声“妈妈”。
如果,有妈妈就好了……
……
风声呜咽。
江可没被风声吵醒,而是被冻醒了。
外面一片漆黑,天空飘着小雨。
风裹挟着雨丝跟他争抢着地盘,他的半边身子已经潮湿。
江可往更里面缩了缩,尽量让自己蜷缩得更小一团。
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手掌和膝盖的血已经干掉,被氧化成黑糊糊的一片,像是泥巴一样脏。
手背烫伤的水泡不知什麽时候破掉了,这会儿沾了灰尘,红肿一片。
该去处理伤口的。
可是好累啊,眼皮好沉重。
他靠着石壁再次闭上了双眼。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东西在旁边躺下,一瞬间风声小了,雨也没了,好像也没那麽冷了。
再次清醒过来,江可感觉伤口被舔舐,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在皮肤上蔓延。
他猛地睁开眼,对上那双幽绿的双眼。
外面天亮了。
风声还在继续,雨势变大。
老虎堵在缝隙口,挡住了风雨,给他营造了一个温暖安全的空间。
而他身上血痂被老虎舔掉,手背上的烫伤,也没有那麽肿胀了。
江可鼻子发酸,一头扎进了老虎怀里,放声大哭。
他以为不会有人会对自己好了。
感受到了他的悲伤,白虎低吼一声,把他按在地上,舔着他脸颊上的泪水。
江可的白皙的脸被它满是倒刺的舌头刮得通红。
-
浦淮维持江可离开时的动作整整一夜。
他的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