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论起来,夏南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时针一步步朝整点走去,他很快摇了摇头说:“没事了,我们开始吧。”
纪风与将两人牵着的手拉过来了些,开始教起了第一步:“往这走。”
跟着纪老师的指引,夏南尽力地跟着跳了会,但他的动作从头到尾都是僵硬的。
旁边也有年轻男女正在为接下来的舞会而正在跳舞,跳完一段,夏南停了下来,扶在纪风与腰侧的手往下滑,他转而看着旁边的人们跳舞,眼里滑过一丝落寞。
“纪风与,”夏南低垂着眼,“我跳得好难看。”
谁知纪风与听了,没有丝毫迟疑便反驳:“不难看。”
夏南不太相信:“你是在哄我吗?”
“我从来不说假话,”纪风与握着夏南的手重新放到自己腰间,看夏南这会实在信心不足,他想了想,经久才说出一句,“信我,如果再跳一遍,可能会更好。”
“哪有这麽哄人的?”夏南低着头笑了,能笑出来,他刚才的不自信也确实少了许多,“真的不会说假话吗?”
“你要试试吗?”纪风与神情自然,看上去的确是认真的。
怕这小正经较真起来,夏南捣蒜般点点头:“好好好,我信你,那纪老师我们再跳一遍吧。”
“纪老师?”纪风与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夏南以为是他不喜欢被这麽叫,“你不喜欢吗?”
纪风与将人拉到合适的位置,他垂眸与夏南对视着,相扣的那只手用了些力。
“你想怎麽叫都可以。”
刚才的舞步已经跳过一遍了,夏南虽然动作不协调,但好歹记忆力还不错,他闭眼跳出脑海中的那几步,不住吐槽:“那我给你取外号,和姜姝一起给你取。”
也许是现在两人的状态都比较放松,夏南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跳舞就已经跳完了几步,动作衔接得尽管没那麽自然,但已经比最初的一遍好了太多。
“可以,”纪风与仔细盯着夏南的动作,他同意了这个提议,“取完之後记得告诉我。”
“跟你开玩笑的,”夏南贴在纪风与腰间的手用力了些,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跳舞时,他已经把刚才学的舞步跳了一半了。
动作收尾时,纪风与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夏南的手背。
“跳得很好。”
停下来後,夏南还在想,太奇怪了。
他这次怎麽会跳得这麽轻松?
站在原地简单想了下,夏南把这遍舞跳得还行的原因归在了他们刚才的聊天上。
“我知道了,”夏南一拳锤在自己掌心上,跳了这麽久的舞,他额角都冒出了细细的汗,“你和我说话我就会分心,这样我就不会一直盯着想着自己的动作了。”
听着这个独门诀窍,纪风与的肩膀抖了抖。
夏南开心地看向纪风与,讲明了自己要拜托他的事。
直到整点的钟声响起,舞池中的人们很快离开,巨大的场地中,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来到了舞池正中央,按照刚才的跳舞位置,这次夏南主动伸出了手。
“记得和我说说话。”
纪风与轻“嗯”了声,他把手放在夏南手上:“可我想讲个故事。”
“好啊,”要是对于旁人,夏南可能还没这麽大的兴致,可要是冷面大王纪风与可就不同了。
按照这人的性子,他想讲的故事,大概不会是一般人自小听的温馨童话。
音乐响起,他们舞动着,旁人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偶尔开合着,却听不到具体内容。
纪风与垂眸盯着夏南的嘴,讲起了他的故事。
“从前有个男孩流落街头,他每天靠着偷吃餐馆的厨馀垃圾为生,经常被处理垃圾的人打骂。”
“一边是快要饿死的孤儿,一边是怕这孩子吃出问题而招惹麻烦的餐馆。”
伴着音乐的节奏,夏南听着故事里孩子的遭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然後呢?”
“男孩只能去往别处,依旧过着偷吃垃圾的生活,有时候被打得狠了,他也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有一天,男孩抱着捡来的食物,忽然遇见了一位……神。”
夏南挑了挑眉,没想到纪风与说的还是一个神话故事。
“神明给了男孩想要的所有东西,朋友,食物,以及爱。”
纪风与说这故事时仿佛特地放慢了语气,很快,故事随同音乐一起停在了这里。
然後呢?
开场舞结束後,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也没人率先提出要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