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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云家两个阳台，这个露天的一般不常用，所以安装了个铁门与室内隔绝。云栀倒不担心会被爷爷奶奶发现。“又不是不可以。”宋醒这话在她尾音还没落下时就响起，把云栀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说，什么？别过脑袋，云栀垂睫，暗暗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宋醒，你……”“看，有字。”宋醒抬眉，食指举高往远处烟花乍现的高空指去。云栀的话忽然被打断，来不及在意，便已经被远处浪漫的一幕吸引了视线。这一刻其他的烟火似乎都成了它的陪衬。蓝色的火焰在空中开成锦簇的花团，徐徐升起又缓缓下落，一行醒目的字随着燃放的声响一点一点出现在夜空。“有人求婚诶！”云栀惊叹出声，站起来小跑着想靠近一些。小姑娘第一次见这一番盛景，双眼含光，笑得荡漾。只是那一行求婚的词也由烟火幻化，只一瞬就消失。下一秒，又被其他烟火替代。“也不知道这个女孩答应没。”云栀兴奋感未褪，眼睛里的笑意很深。“那是他们的事儿。”宋醒走过来，换了副表情。云栀听着他凉飕飕的一句话，嗤笑出声。她今夜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已经被这灿烂烟火治愈。或者说，被他治愈。宋醒抬头看着浪漫落幕，眸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云栀偏头看他，潋滟的目光忽然变得坚定。如果非要喜欢一个人的话，为什么不先看看眼前人。指尖在袖子底下微微蜷着，她垂睫，缓缓弯唇，勾起笑意。以前总在想，宋醒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一个怎样优秀的人，现在后知后觉，才发现忽略了宋醒的感受。宋醒这个人啊，只要他不喜欢，再优秀他也不要，可若是喜欢，再差劲他也要。所幸，她也不是很差劲。既然觉得他优秀，那不妨占为己有。以前也是真傻，竟然想把他拱手让人。“栀子，还有一分钟。”宋醒抬腕，盯着手表的指针，呼吸也逐渐凝重起来。云栀眨着眼，下意识咽口水。一分钟，然后呢？一分钟可来不及猜他究竟想干什么。结合林荣然以前讲的种种，云栀思绪有些涣散。宋醒，该不会真的……一直喜欢她吧？空气里都多了些捉摸不清的气息，稀薄朦胧，只让人觉得呼吸困难。他在全神贯注盯着手表里的指针，云栀听到他唇边轻启，用气音在倒数秒数。心跳又加快半分。云栀收回视线，无措地看向别处。“啾——”“砰——”零点钟声敲响，巨响划过夜空，无数烟火这一刻在空中盘旋绽放，耀眼夺目，无与伦比。“元旦快乐，栀子。”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牵起，云栀听到宋醒说了这么一句。愣了三秒，云栀回他：“嗯，元旦快乐。”茫然，又疑惑，但也哭笑不得。云栀还以为，宋醒要……告白。但事实证明，是她猜错了。“走了，赶紧回去，不然真冻成傻子了。”云栀反扣住他宽厚的手掌，移步走过去，自己先爬进去后再继续朝他伸手。她习惯了，哪怕知道他自己可以过来，就当是，这次换她想占他便宜。“赶紧洗澡，小心感冒了。”云栀熟门熟路地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丢进他怀里，推搡着他出去。突如其来的不间断的关怀倒让宋醒摸不着头脑，跨了个年，转了个性子？弯唇偷笑，宋醒舒眉，觉着这样也挺好。已经深夜，云栀从宋醒房间出来，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推开另一扇门，直到钻进了被窝，才缓缓舒了一口气。陈烟躺在床上，背对着这边，在云栀掀开被子时悄然睁眼。有股凉意钻入，陈烟蜷缩着腿，没让云栀察觉自己已经醒来。自责的同时，她又庆幸宋醒可以替代她成为解开云栀心结的那个人。这样也好，让宋醒逐渐成为她可以依靠的那个人，才是最好的结果。真正入睡前，陈烟感受到自己腰间多了条手臂，她听到，云栀很轻很轻地跟自己说了声：“元旦快乐，妈妈。”闭眼，再睁眼，那会是新的一年，新的启程时刻。人始终是要往前看的，陈烟不求大富不贵，只求她的栀子，幸福安康。第二天起来，云栀像变了个人似的行为举止与往日大相径庭，动作拘谨，笑容可亲，眼神有意无意总往宋醒身上瞟。几个长辈对视一眼，纷纷学着将目光落定在宋醒身上。宋醒喝着豆浆，被呛着咳了两声，云栀立即抽出纸巾递了过去。“都看我做什么？”宋醒视线在几个人里来回徘徊，伸手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脸上有东西？还是今天比昨天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