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和王文和都不约而同地提了一壶酒,提了一食盒的菜。
王石井现在是“忠王氏”,无论他还恨不恨王大力,他与王大力之间的父子亲缘已随着那道圣旨彻底断了。
朱氏欺骗,又何尝不是王大力自己愚蠢,算日子都算不明白。
村里老一辈都说王石井长得像他早逝的二叔,他却只记得朱氏在新婚夜给他的羞辱。
王石井这位长子,王青这位长孙是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甚至两人也不可能叫他一声“爹”、叫他一声“爷爷”。
就算王石井心软,想给王大力这个亲爹养老送终,也得看大将军府同不同意,看宫中的那位同不同意。
从侯府回家的路上,赵大叔就提醒了王书平,让他回去告诉王文和去王大力家跑一趟。
王大力得好好地活着,活着才是恕罪,才是不给王石井这个他亏欠的长子添堵。
王石井是王家所有人中最无辜的,王大力这个当爹的没为这个儿子做过什么。
这种时候他把自己折磨死了,那不是还是给王石井添堵吗?
没有人会说王大力的死是朱氏、是他当成亲儿子对待的王田岩、王枝松造成的,只会说是王石井这个长子心太硬。
对普通的百姓来说,圣旨太远,家长里短才是最跟前的。
王文和与赵大叔从王大力家出来的时候,王衍和赵丛博提着的食盒显得很轻。
周叔知道这事儿后跟周婶说:“过两日我也去看看大力,你拿匹布去王族长家,让他找族人给王大力做两身衣裳。”
周婶犹豫:“你说大力会不会怪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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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他怪啥怪。他但凡护着点侯爷,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咱们只是给过侯爷几口吃的,侯爷就一直记着咱们的好。
若不是他太糊涂,由着那朱婆子磋磨石井,侯爷能不管他?”
周叔顿了顿,继续道,
“我去看他,不是得了便宜去卖乖。他对不起侯爷,就好好活,好好种地。
他给别的儿孙攒了一辈子的钱,一个铜板都没给世子攒过。
等他死的时候,至少他做个做爷爷的还是给长孙留了些钱财的。”
周婶明白了,说:“那你去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王大力活着时候是等不到侯爷和世子(王青)的;
那等他死时能留些东西给王青,总比就这么半死不活的自责死了要强。
邵云安是半下午的时候带着大部队从山上下来的,当真是满载而归。
邵云安打算把酿羊奶子酒的技术教给赵河,粟辰逸也跃跃欲试地想学,邵云安当然表示完全可以。
西山漫山遍野很多的羊奶子果,邵云安采了很多,打算明天就教小爹酿酒。
一群人回来,别院立马热闹了。
一直到吃了晚饭回到房,王石井才有机会告诉媳妇儿他今天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陈三礼那边表示他明天一早就过来。开玩笑,侯爷要见他,他只要不是快病死了那绝对是必须来。
邵云安也打算明天见赵河,把酿酒的事正式交给他,顺便让陈三礼见见他。
两夫夫上了床,邵云安道:“小爹今天在山上的心情明显不一样了。等忙完了这阵,我再带他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