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链挺好看的,”宁期眨了眨眼,“谁送的啊?”
沈妤欣下巴往身旁人的方向擡了擡:“喏,秦暄送的。”
“那麽请问秦暄同学,”宁期假装手里有个麦克风,将拳头举到秦暄面前,“现在你是什麽想法?”
秦暄一脸诚恳:“我其实有点心痛。”
沈妤欣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顺手拿过来秦暄手上她的盒子,把项链拿出来之後又把先前那条塞进了盒子里并把盒子塞了回去:“你有什麽好心痛的?那麽心痛你自己戴得了。”
“大小姐,我买来本来就是给你戴的,”秦暄也一脸无语,“如果它到了我脖子上,请问我买它的意义是什麽?”
“让你不那麽心痛?”沈妤欣反问,“小少爷,你可把我问倒了。”
“你们一说话我也倒了,”宁期笑了笑,“是吧,小傻瓜?”
“要倒你自己倒,”江延瞥了他一眼,“不陪。”
宁期:“……”
“噢,你们可以自己找地方坐,别一直站着,”沈妤欣突然道,“那边有橙汁和酒,可以自己倒。”
江延拿了一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果泡着的红酒,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有人叫他:“您是……江医生?”
江延擡头,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看着他,但他并不认识,只先打了个招呼:“您好。”
“啊,您好,”女人连忙点头,“我是沈妤欣的母亲,我叫刘妍。”
“您好,刘女士。”江延跟她握了握手,“沈妤欣已经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您了吧?”
“嗯,是的,”刘妍却并不苦涩,“高考之後她都跟我说了,我也不好说她什麽,就先去带她做了复查,结果发现她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特别是还考上了外国语,真是谢谢您了。”
“我倒没怎麽出力,”江延摆手,“主要还是看她个人的抗压能力,很多事情如果她能扛过来,心理素质固然就强大,但当然我们要包容她,接受她的逃避和懦弱,她已经做得够好了。老实说我没有想到她能这麽强大,一个人扛下这麽多东西。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你们要好好保护她。”
“是的,”刘妍听了眼眶有点湿润,“但还是要谢谢您,给了她一直活下去的动力,让她对生活充满希望。”
“我没那麽伟大,我只是一个医生,只是一个恰好认识的她,跟她成了朋友的医生。”江延的语气很平淡,但很平稳,“但恭喜您,也恭喜她,终于走完了目前对她来说最难熬的一条路。”
不过仅几句话,就让刘妍感动的热泪盈眶。
眼前这个人可是给了她女儿新生的人,没有他,她的女儿绝对熬不过来,更不会像今天这样聊天玩闹。
接受人的软弱,允许人有过错,再耐心一点,再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再爱自己一点,又有哪条路没法通往成功?
回家的路上,江延突然问宁期:“智障,你有想过你未来的职业发展吗?”
“搞一搞天文研究吧,”宁期想了想,“你想好了吗?”
江延“嗯”了一声:“我当个心理医生好了。”
“好啊,”宁期笑的很温柔,“你当我的私人医生,我养你。”
江延翻了个白眼:“我是说认真的。”
“那你就当呗。”宁期搂着江延的腰,“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在人类心理方面救死扶伤,同样很光荣很伟大啊。”
江延感觉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那你当我的情绪调节师好了。”
医者不自医,但他有属于自己的情绪解药。
“你放心,小江同学。”宁期露出一个灿烂又温暖的笑。
“我永远在你身後。”
我永远为你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