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们,宁期显得极为淡定:“那我那篇呢?”
江延觉得莫名其妙:“你那篇自己写啊,跟我又没关系。”
他想了想,又翻了个白眼:“你他妈今天早上不抢我早餐就一篇都不用写。”
宁期没接话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他听出了江延话里的冰味渐升,第二个是因为江延又给了他一脚。
江延给完那脚後就去找衣服洗澡,留下宁期一人在书桌面前用苦瓜脸面对两篇检讨,门外的两人听到浴室的水声响起後才进门。
“你们怎麽这麽晚才回来?”宁期听到声音好奇的擡头,“刚才你们不是在我们後面吗?”
万豪嘴快,编出了个理由:“刚才碰到核弹女神班上的一个同学,我们就聊了两句。”
宁期忍俊不禁:“核弹真是追妻心切啊。”
何智勇撇着个嘴,也不理他们,自顾自的掏出书来复习了。
宁期收回视线,动笔写下“检讨书”三个字後就停了笔,然後陷入了沉思:内容他能扯,很能扯,但他这鸟字应该怎麽仿出他亲爱的小傻瓜的字?
他试着一笔一画带笔锋的写出像江延那样的字,反复练了三四遍後也没想好怎麽仿,正楷的的影子他倒摸到了一点,那索性……写草一点?
最後的效果并没有本人的那麽好,但仍然让宁期欣喜若狂,效果就像江延的草字。
行,那就这个字了,不喜欢也得喜欢。
宁期坐在桌前点着一盏白色的小台灯,拿起笔一笔一画的写着“江延的草字”,只觉得他幼儿园练字都没这麽紧张过。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宁派江氏草字”确实比他先前自创的鸟字好看了许多。他会考虑将这种字用在考试里的——如果不是因为太浪费时间的话,他甚至不会考虑。
不得不说宁期瞎编的能力还是挺强的,江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的一千字只剩一半了,如果不算他掐字的时间的话,他估计能结尾了。江延脖子上搭着毛巾,顶着一头快干的头发把头凑过去,只见一排排还能算勉强入他眼的字跃然纸上,而字的创造者正趴在桌上,继续进行着他无与伦比的创作。
察觉到头上的光被挡住,宁期没多说什麽,只是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进展:“这个自然段快结尾了,写完这个再凑两个自然段就差不多了。”
江延淡淡“哦”了一声,另一边下铺在复习的何智勇受不住,先找了衣服去洗澡。
他看了看周围:“万豪呢?”
“好像去串门了吧,”宁期埋头继续苦干,“我没注意诶。”
“算了,问题不大,”江延眯着眼睛看他写,“想不到你还有写检讨的天赋,以後我犯事了检讨都由你来写啊。”
宁期的重点却不在这:“以後怎麽还要犯事啊,乖一点。”
江延嗤之以鼻:“少说教。”
宁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中途宁期伸了个懒腰,然後就倒进了江延的怀里。
宿舍的椅子没有靠背,宁期伸懒腰不过只是坐直身体抻一下。但由于江延是站在宁期身後用手撑在桌子两旁的,身子自然向前倾,宁期一坐直,自然靠在了江延的身上。
平常吵闹的宿舍今天竟无比安静,外面的虫鸣不知何时渐渐平息,就是连风声都听不到一点。只有何智勇在浴室里洗澡的潺潺水声,整个世界似乎都静了下来,两人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宁期只觉得靠在江延的身上还挺舒服的,便放松下来,安心的栽在了他刚洗完澡还残留着温热的怀里。
江延没躲开,但也没放心让他靠,微微收着腹,呼吸都轻了许多。
宁期没有感觉到什麽不对劲,反而越靠越舒服,到最後整个人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重新拿起笔进行他伟大而又屈辱的创作。江延是真的非常不习惯,但他也不敢轻易动,生怕一个意外他就摔地上去了,所以哪怕不适应,他也尽量强撑着,尽可能让心大的作家安心工作。
……操。
他怎麽还没写完啊。
打断两人的是万豪的闯入:“Hello,朋友们,朗诵比赛宁哥你有把握吗?”
宁期迅速直起身:“有的兄弟,有的。”
万豪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刚才在干嘛?”
江延不咸不淡的说:“这智障刚才把我当靠背使了。”
万豪不知道该怎麽接:“……那还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