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觉得怪了,”江延操控的人物死了,在复活过程中他把嘴里的糖拿了出来,依然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比他略高一点点的宁期,“又不是我让你出来吹冷风的,也不是我让你不穿外套的,更不是我让你不带手机出来的,让我借你是几个意思?”
“你复活了,”宁期没回答他,而是指着手机屏幕说,“你还有吗?我也想吃。”
“这个可以有。”江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用施舍的语气对他说,“拿去。”
宁期撕开糖的包装塞进嘴里,一股不属于阴雨天的橙子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他又尝试性的把头探进门里,轻声喊着一组最後一排的同学:“嘿!哥们!”
声音不大,但那个同学听到了,同时转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让石辉鸣把他的校服外套给我!”宁期又是说又是用手比画。还要因为桑情的犀利目光而不得不时的缩回脑袋,好在最後那个同学还是懂了他的意思,戳了戳前排同学的後背:“让石辉鸣把他的校服外套给宁大神。”
话就这样从最後一排传到之前一排一件外套,又从之前一排传回最後一排。那个同学用尽力气丢给在後门蹲了许久的宁期。拉链砸在地上的声音让在黑板上写字的桑情愣了愣,但她最终没有回头,让整个一组的同学松了口气。
“打雷了。”一阵雷声从天边传来,江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莫名吐出这样一句话。
宁期刚准备说“还好我在下雨前借到了外套”,就被一个女声乱了思绪:“宁期?”
他擡起头,看到一个顶着火红色头发的外表妖艳的女生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围栏那,他皱起眉头:“学校明令禁止不让染发,你怎麽还没染回来?”
林晓蔓轻轻笑了,话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你做我男朋友,我就把头发染回来。”
整个走廊寂静到只能听到外面的风雨声,武汉的雨就是这样,刚听到雨声就会立马变大。风呼啸着,不打算停。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秋雨。
“你染不染回来,跟我有什麽关系?”宁期冷笑着,跟平常的样子完全不同,就像是第二个江延,“我不会做你男朋友的,这辈子都别想。”
林晓蔓往前走了一步,走廊上的灯把她化了淡妆的脸照得很亮:“宁期。嘴硬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她故意把她那只纹了玫瑰的手被露出来,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後。
“是吗?”一直没开口的江延关了手机,眼里满是戾气,“那你看我幸不幸福?”
林晓蔓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江延会开口为宁期说话。她和江延都是一中的头等犯事人物,可高二之後她怎麽也想不到江延会收起棱角,留她一人继续惹事。
甚至名气未减半分。
按道理来说,也许她跟江延更能凑成一对,可他们属于相看两厌。江延看不惯她的张扬,她也讨厌江延满身的戾气。她的理想型是宁期这样的——成绩好长得帅,要身高有身高,要温柔阳光有温柔阳光,要长相有长相,脾气还特别好。社会中不是没有又帅又多金的,也不是没有这种人追她,但她就是觉得都不如宁期。
因为太好了,所以她想拥有。从见到他的第一刻开始,她就在打算盘了,可他却一退再退,对所有爱慕和好意视而不见。
她确实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准确来说她也没追过人。“我跟他之间的事,你管不着吧?”林晓蔓皱着眉头,“你怎麽还拉他出来罚站了?一中校霸果然名不虚传。”
话算不上难听,只能说是冷嘲热讽。
讽刺的倒也明显,江延不是傻子,这能听得出来。
他冷笑了一声:“林晓蔓,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是一类人?”
没等她回答,江延就又道·“我们从来就不是同类人。
“我不谈恋爱,没有喜欢的人,有了也不会像你这样追,我不会染发不会逃学不会迟到早退,不会明目张胆违反校规,顶多只能说是打了人,跟你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你想把我们相提并论吗?”
这话倒比她适才说出来的难听。
要不是喜欢一个人,她至于这样吗?
她忍住发脾气的冲动:“说一千道一万,这件事跟你也没关系,你在以什麽身份替他说话?难道你们就是一类人吗?”
“我以什麽身份跟他说话?”因为怕里面的同学和老师听见,江延讥笑着压了低声反问,“我有很多身份替他说话,同桌,室友,朋友,一起同台朗诵过的搭档……那你在以什麽身份跟我们杠?
“难道你们就是一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