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鹤没有来得及和他说句话,甚至道一句节哀。
母亲温柔却时常叫白妈妈来家里一起吃饭,仿佛他曾经时常被白家照顾的那些日子如今颠倒过来。
偶尔也会接到白未秋的电话,座机接起来,温知鹤总是很高兴,似乎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讲给他听,又希望他永远不要说再见,这样电话就不会被挂断。
白未秋的堂弟白襄晚在他父亲去世後经常来看望白妈妈,有几次他遇到过那个比他大四五岁的男子。
温知鹤记得他,在白爸爸的葬礼上,白襄晚一直都在白未秋身边,帮着他忙前忙後。
来回碰到几次,白襄晚主动和他打招呼。
“你是我哥常说的那个小不点,叫……温知鹤是不是?”
他看他,默默点头。
“我是他堂弟,我叫白襄晚。”对方冲他笑,“几年不见,都是大学生了。”
他们认识,却也只不过停留在认识。
白襄晚和白未秋差两岁,虽然容貌有几分相似,可性格截然不同,而温知鹤也知道,白襄晚喜欢男人。
那是後来高二那年参加白未秋结婚那天,他无意间撞到见的。
加上白襄晚,白未秋一共找了三个伴郎。可这三个人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那时的温知鹤并不知晓。那天新房人多,温知鹤被吵闹声搅得觉得心烦,为了避开嘈杂混乱享受着喜悦的人群,他悄悄下楼,躲在楼下的僻静角落想独自待会儿。
于是就是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他看到了白襄晚。其实那时候温知鹤并不确定是他,只是不小心看到两个大男人正同样躲在距离他不到十米开外的角落,贴的近,抱的紧,吻的旁若无人。
他呆了许久,思维一时混沌。还只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高中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脚下生根,杵在原地像块儿木头。
等到温知鹤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襄晚已然单枪匹马走到了他身边,于是他们有了继白爸爸葬礼後的第二次正式交流。
“没吓着你吧?”白襄晚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说着话边挠挠头,“我哥嘱咐过我要注意点……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寻安静。”
温知鹤木讷地摇头,脸色并不自然,注意到白襄晚言语间透露出白未秋知道这件事的信息,甚至唇齿一时开始结巴,“没,没有。”
白襄晚看他局部的样子忽然大笑起来,和白未秋截然不同的爽朗性格在那一刻凸显的淋漓尽致。
“我哥可一直都很宝贝你,可比在意我的多,要是让他知道我把你带坏了,说不准会生气。”白襄晚这时又低了声音,一改嬉笑,语气里带了几分请求,“帮我保密,可不准告诉他,好不好?”
温知鹤不置可否,依旧木讷地点头,“好。”
“多谢啦。”对方拍拍他的肩膀,恢复了爽朗的笑意,双手插进口袋走远,回到了热闹的人群。
可回过神的温知鹤却猛然发觉自己不知是何时竟出了一身的汗。
他紧张,紧张的整颗心都在砰砰狂动。
思绪混乱,混乱的根本听不到四周礼乐的繁杂。
他目光追寻着人群中的白襄晚,又从他身上漫过人群盯住了正一步步走出来的白未秋。
他一身西装,笔挺的站在人群为他们让出来的一条铺着红地毯的小道上,身边挽着一身白纱的新娘。
那一刻,温知鹤竟然觉得窒息。
春末的日光在十点以後猛烈的发出灼烧感,刺向在僻静角落的温知鹤。刺着他的目光,也狠狠刺向他的身体,最後汇聚在胸口,犹如一只大手握着钢针,一下一下,贯穿着他的心脏。
白未秋的身边,没有温知鹤了。
他在心里轻轻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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